步冲到他跟前,伸手戳着他的头,狠推了一把,怒道:“说话啊,你哑了吗?不是说你才高八斗,是那文曲下凡吗?我呸,你倒是吐一个半个字啊!”

大少爷就同前头那佛像一样,泥塑无心。

郡主对着他的后脑,连扇了几下,又哭又骂:“我哪儿对不起你了!我父王那样的处境,我还求着他出面,替你讨个官做,让你体体面面的。人家都应承了,只要你去应了卯,三五年就让你升上来。你竟这样蠢,办的头一件事就是把天给捅了,连我父王的脸都丢尽了。你恨我什么,不是该我恨你吗?”

“韦鸿景,我褚玫是哪点配不上你了?我生得不好吗,啊?”

她说着,疯了一样,抬手去解自己的衣裳。

莒绣着急,扭头去挡他的眼,他早将脸埋在她背上闷笑。

莒绣担心被人听到动静,着急不已。

好在下边大少爷终于出了声:“褚玫,还请自重,不要玷污了菩萨。”

郡主解衫的手停了,恼羞的她,下了狠劲去踹他。

大少爷不躲不避,径自背起经书来。

郡主哭着骂他:“韦鸿景,你就是个伪君子,你既然这样虔诚,还不快剃了头做和尚去。你这样的兔儿爷,有什么资格念佛,你才是玷污了菩萨,你才是!”

莒绣不解,扭头去看他。

他又在笑,耳语道:“等会同你说。”

大少爷再不搭理郡主,郡主又打又骂,最后到无趣,哭着自行离去。

韦鸿停揽着她要走,莒绣拉了一把,示意他再等等。

郡主走远了,大少爷站起身,拿起腰间的荷包,垂头细看,又轻抚了一阵,摘下来,塞进怀中。

他抬步走到院中,来到树下,用树下一根断枝刨了个坑。他掏出荷包放进去,许是不舍,又捡回来,用帕子仔细擦净了,重放回怀里。

他站起身,叹一声,抚着胸口又重回了那间佛室跪坐。

莒绣不由得跟着叹了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