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个没什么见识的乡下丫头,让你来听我的,岂不是胡闹?”

这话他可不认,纠正道:“我家莒绣虽然出身寻常了些,可耐不住她天资聪颖,又勤勉好学,出来不过两三个月,早把她们全比了下去,更难得!往后,那更了不得!”

莒绣被他夸得脸红,小声道:“我妹妹夸你是世间少有的奇男子。”

“那你呢?”

莒绣更不好意思了,抿着嘴,哼了一句:“都好。”

他将脸埋在她发髻上闷笑,两人太亲近了,莒绣欢喜又心慌,忙问他:“那药效还要多久才过?”

韦鸿停止了笑,糊弄道:“你是不是好奇为何她们不敢高声喊?”

莒绣立刻被吸引住了,扭头道:“是的,那人宁愿被我打也不敢叫。婶子嫂子们也是不敢声响,这是为何?”

韦鸿停的脸一下变得严肃起来,甚至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他看着斜前方的祠堂,缓缓道:“里边住着个疯子,听到高声就会发狂,那是……我的祖父。”

“韦家的疯子多他一个也不多”,这是他说过的话!

莒绣忘了羞涩,扭转了身子,抬手覆在他胳膊上,安抚道:“那他不能护着你,只是身不由己,心里应当是记挂的。”

这安慰没奏效,但逗乐了他。

他抬手,反抱了她胳膊,笑道:“我的好莒绣,不要太善心,他没你想的良善,我也没想过要得他一份怜爱。我只盼着……他不要太……无耻!”

他的笑,越到后头越悲怆。

莒绣立刻想到了那个秘密,想到了守祠堂的“自己人”,轻声问道:“等会我们要见的事,你是不是也没见过?”

他垂头,又在她发髻顶上轻蹭了一下,亲昵过了才缓缓道:“我兴许见过,但那时候,我不知道。后来怀疑过,可……没勇气来验明。莒绣,你陪着我,去捅破这层窗户纸,好不好?”

“好。”

他的情绪好像操控自如,刚刚还是痛苦难耐的模样,听到她这一个字,又放飞了出去,只剩了欢喜,又低低地笑起来。

他脸贴着她发髻,低低地道:“有你在,真好!”

他能做到自然地随时表白心迹,莒绣却有些放不开,察觉到太亲密,又将头转回来。横竖这会还没人来,她又问:“祠堂门口的人,是你撤走了吗?”

她想逃,他却不让,又贴上她的背,还找了个正当理由,道:“我也觉着冷了。”

这人,哪还有点从前的样子,有那一刻,莒绣都想挠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