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隐从骑士长的手中拿过巨弩,手掌轻抚过已经装载好的箭,振起一丛潋滟的流光。
就算是训练有素的骑士团,想要架起这架巨弩也很费力,初次使用甚至需要两个人合举。
然而平日里只需诵经念祷、完全看不出有什么锻炼痕迹的大祭司,相当随意地单手将它拿了起来。
黑袍之下的手臂肌肉绷紧,动作轻盈,姿态优雅,不像手持杀伤性武器,更像在拉奏弦乐。
田埂上坠落的两个小身影已经不见了,八成是掉进枝繁叶茂的苍棘松树冠里,震下细细密密的雪雾。
迦隐连兜帽都没掀开,反正它从来不会真正遮挡他的视线;他瞄准,搭弦,蓄力,放手
那边的是他自己,和比自己还要重要的存在。
他当然知道该往哪儿射。
流光溢彩的箭矢撕开沉默的夜幕,在高低绵延的火光托举中宛若白夜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