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腿受伤了,你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
闫凯闻言一惊:“庄总,您受伤了吗?我现在?就?开车送您去医院检查。”
庄一寒烦躁瞪向他:“我说回住宅你听不见吗?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到?底谁给你发工资?!”
闫凯左右为难:“可是庄总……”
陈恕恰好看见对面有一辆出租车驶来,走上前拍了拍闫凯的肩膀:“听我的,送他去医院,老板长命百岁才能?继续给你发工资。”
他语罢不顾气得?快要冒烟的庄一寒,伸手拦住路边的出租,直接坐车离开了。
司机回头看了眼,见是个年轻小伙子,随口问道:“去哪儿啊?”
陈恕这个时候应该回学校的,但他想起?刚才那辆没缘由撞过来的面包车,总觉得?有些不同寻常,他闭目用食指抵住突突作痛的太阳穴,沉思几秒,最后吐出了一个地名?:
“去菁城名?邸。”
庄一寒之前给陈恕送了辆车,就?停在?那个小区,刚好今天对方把车钥匙也扔回来了。陈恕去地下车库把车开出来,直接去了今天出事的路段,然后沿着附近一条街一条街地寻找,同时在?导航上标记排除,试图把今天那辆形迹可疑的面包车找出来。
正值年关,街上冷冷清清,但路边停着的车也不在?少数,排查起?来难度相当大。陈恕从下午两?点一直找到?凌晨四点,中途加了一次油,还是没查到?任何踪迹,最后开到?郊区外围的一片老旧居民楼,这才停下来喘口气休息。
入夜之后,四周寂静一片,只有楼下一家烧烤店还亮着灯,老旧的电线密匝匝堆在?头顶,将狭窄楼栋间最后一丝光亮挡得?严严实实。
陈恕只想随便吃点东西填肚子,他踩过脏污的积雪,然后拨开店门口油腻腻的挡风门帘找了个位置坐下,老板是个油光满面的矮胖男人,他原本在?取暖器前打瞌睡,听见动静抬起?头懒洋洋道:
“想吃什么自己勾,菜单本在?桌上。”
这间店到?处都是灰尘和油渍,腌好的肉串成堆码放在?白色塑料箱里,陈恕扫了眼,最后放下笔道:“一碗素米线,一瓶汽水。”
老板嘟嘟囔囔起?身,似乎是对这么点生意感到?不满,但还是不情不愿走到?了炉灶前烧火,陈恕则自己起?身拿了一瓶汽水,他一边用开瓶器开盖,一边看向店门口停着的一辆银灰色面包车,状似不经意问道:“老板,门口那辆车是你的吗?”
老板:“哪辆?”
陈恕:“门口的面包车,是你的吗?”
老板抽空看了眼,敷衍答道:“哦,不是,是住后面那家的。”
陈恕仰头喝了口汽水,寒冬腊月,冰凉的液体一直沁到?了胃里:“我最近想搬家,缺辆车子,东西挺少的,找大货车没必要,小面包就?刚好,不知道车主愿不愿意拉货。”
老板熟练把蔬菜米线扔进砂锅里,热气腾腾而升,让这间清冷的小店多了几分人气:“应该愿意的吧,他反正没啥工作,整天游手好闲的,能?赚钱干啥不愿意。”
【滴!xx到?账五十元!】
老板听见动静愣了一瞬,回头看向那名?俊俏得?不像样的客人:“你付错了,米线加汽水一共才二?十。”
陈恕平静问道:“你有车主的电话吗?可不可以帮我联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