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玻璃窗泛起白雾,连背影也?模糊。
庄一寒多渴望陈恕能够回?头。
一如前世陈恕在江中溺毙, 希望庄一寒能回?头救自己。
但他们?每个人都在命运的路上?跌跌撞撞前行, 撞得头破血流,再也?没有?余地?倒退转身。
雪越下越大。
陈恕离开的时候没有?拿外套,一出门就被寒风卷走了全身的温度,他却像感受不到冷意一样,一步一步走得缓慢,最?后迎着风雪在路边拦了一辆车, 在恰好熄灯的时间?赶回?了寝室。
以前于晦在的时候,他都会放一个充电小夜灯在床头,把?整间?寝室都照得亮亮堂堂,但段成?材没有?这个习惯,现在寝室陷入漆黑,静得让人有?些不适应。
陈恕实在没有?力气换衣服,他在黑暗中找到自己的床位,然后脱了鞋疲惫倒在床上?,用冰凉的被子裹住自己,闭着眼一动不动,不多时就睡着了。
没有?梦,没有?痛苦,只有?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仿佛怎么都走不到头。
而陈恕也?不知是不是冻着了,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浑身没力气,连床都爬不起来,他不想去医院,只吃了几颗退烧药,打算囫囵着熬过去。
因为过年没回?家,弟弟陈忌还专门打了电话来问,声音叽叽喳喳,难掩雀跃:“哥,你过年真的不打算回?来啊?咱家在县城买了新房,装的可漂亮了,你那间?房还没布置呢,爸说等你回?来自己选家具,免得你不喜欢,你回?来住两天呗。”
陈恕发烧发得虚弱无力,大脑一阵闷痛,他闻言消化了几秒钟才大概理解弟弟说了些什么话,闭着眼道:“不了,回?家车票贵,我等明?年暑假再回?去。”
陈忌隔着话筒听见了陈恕沙哑的嗓音,有?些惊讶:“哥,你嗓子怎么了?”
陈恕:“感冒了,过两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