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咄禄,反正这个刺客杀了也是杀了,不如你把他交给本王如何??”
骨咄禄意味不明问道:“王爷认识这名刺客吗?”
楚圭并没有?解释太?多:“谈不上?认识,你不是想说服西陵出兵帮你夺得可汗之位吗,有?一个重臣一定会极力反对,但是如果有?了这个人在手,我们就可以除掉他,说服帝君助你。”
骨咄禄闻言目光闪动?,眼底难掩贪婪之色:“诚王殿下,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该如何?感?谢你呢?今天宴会上?你一直在试图说服我不要娶你们的公主,不如就用这个做交换好了。”
楚圭闻言心中冷笑,都说突厥人贪婪成?性?,果不其然,区区一个女人就想换自己帮他夺位,想得倒美:“使臣如果真的想感?谢本王,不仅不能放弃这门婚事,而且还要当?着文武大臣的面执意迎娶公主,任何人来劝你都不能听……”
他说着顿了顿,一字一句提醒道:“除了本王。”
云复寰已然不能再用了,他上?次敢杀了阎拓把对方的头挂在城墙上?,那就说明已经和自己彻底撕破了脸皮,定国公府和老七有?姻亲关系,也不能拉拢,那么就只剩下镇国公府的褚家。
楚圭目光幽深,他今夜前来本是为了和骨咄禄商量求娶公主一事,让对方帮助自己拉拢褚家的势力,但没想到阴差阳错钓上一条大鱼,那名刺客长得和云复寰如此?相?似,他就不信这两个人没有关系。
阿念的森*晚*整*理失踪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为王府发生了一件更大的事。
今早天才蒙蒙亮,侍女像往常一样端着早膳进屋,结果因为忘了关窗,枝头的鸟雀便悄悄飞到了桌上?啄食米粒饭菜,然而还没等她伸手驱赶,骇人的一幕就出现了
只见那些鸟扑棱着翅膀想要逃走,结果翅膀还没来得及扇动?几?下就接二连三掉在了窗沿上?,双脚抽搐,羽毛脱落,分明是中毒的征兆。
王爷也就罢了,性?子一向温和,从来不会重责下人。
世子却就不同了,他在得知此?事之后脸色阴沉骇人,直接让亲兵把王府上?下搜了个底朝天,负责后院膳食的杂役和掌勺全部?被叫到了院中跪着,就连那名负责送膳的侍女沿途经过哪些地方,遇到什么人、和谁说了话,凡有?牵扯的都被捆得严严实实送了过来。
九月的天依旧有?些燥热,聒噪的蝉鸣透过树叶传到了高?墙外间,往常清幽的白帝阁中此?刻跪满了奴仆,俱都心惊胆战不敢出声,冷汗顺着额头淌落,一点点浸湿了身?上?的衣服,那种惊人的痒意几?欲把人逼疯。
“还是不肯说吗?”
他们头顶响起了一道低沉淡漠的男声,语气不见任何?歇斯底里的怒意,甚至可以称得上?平静,但恰恰就是这样才更让人毛骨悚然。
早在一刻钟前,负责蒸饭的厨子因为没说实话,两只手就被世子命人一截一截剁了下来,然后又一截一截强行喂到了嘴里,那个厨子吐得撕心裂肺,把头都磕烂了想要招供,世子却说自己没兴致听了,让人把他拖下去当?柴火烧。
不是喜欢做饭的时候往锅里加东西吗?
那就让他加个够。
“本世子的耐心不多,再过一盏茶的功夫,倘若再无人招供,那就不必再审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全都砍了喂狗。”
太?阳晒得人昏昏欲睡,闻人熹单手支着头,懒散坐在院中的摇椅上?,狭长的眼眸轻阖,手中把玩着一柄泥金竹骨折扇,洒金的扇面在他修长指尖的操控下翻成?了花,却并没有?带来多少凉风。
终于?有?人支撑不住,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求饶,说自己还有?家小要养,只是对饭食下毒一事全然不知,求世子饶他性?命。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马上?就有?第?二个第?三个,没过多久满院都是哭嚎声和哀求声,一度盖过了院中的蝉鸣。
“哗!”
闻人熹毫无预兆收起折扇,闭目听不出情绪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