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陵笑着哦了一声:“那也无碍,本王不需要传宗接代。”
他这辈子注定要造下许多杀孽,因果轮回,又有几人能逃过?,合该断子绝孙才是……
之后?数日,闻人熹向?兵部告了假,几乎守在楚陵身边寸步不离,他自?己?虽然没打算动手,但是难保北阴王不会暗中又派了别人来,所有饭食都要经过?再三查验才会入口。
期间张子构借故拜见过?楚陵几次,见对方虽然还是以前病殃殃的模样,但丝毫没有服药后?心?痛呕血的症状,心?中?不由得暗自?疑惑
他并不知道闻人熹压根没打算动手,只以为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于是悄悄递了密信,约对方在?王府后?院假山见面。
“告诉那个蠢货,今夜去狮子街巷尾等着,敢在?王府后?院见面,他是生怕萧犇不会发现吗。”
闻人熹冷着脸扫了眼那张纸条,直接揉成?团弹进香炉,语气难掩不耐,只觉得北阴王派了个蠢货过?来。
“诺。”
绿腰知道世子这两日心?情不好,也没敢多问,她端起茶盘正?要去外间递信,却冷不丁听闻人熹问道:“王爷呢?”
绿腰不太确定道:“回禀世子,王爷正?在?前厅待客,好像是皇城司的戴永戴大人来访。”
三日前,永康坊的坊门上忽然无缘无故多出几具黑衣人的尸体,其中?一名男子的头颅还被砍下来挂在?了坊门上,值夜的武侯天亮才发现。
要知道那条街上住着的可都是王公贵族,万一出个什么纰漏谁也担待不起,皇城司没日没夜地追查了好几天,最后?只查出来被人把头挂在?城墙上的那个倒霉蛋叫阎拓,是诚王府的护卫,其余人都是连户籍都没有的隐户。
买凶杀人之事在?城中?屡见不鲜,但谁不是杀完了就悄悄找个地方把人一埋,你好我好大家?都干净,官府也不会闲的没事去刨地,这种把头颅挂在?城墙上示威的还是头一遭,帝君听闻之后?震怒不已,直接把诚王传去了宫中?问话,并且命令皇城司彻查此事。
皇城司的戴永新?官上任不到四?个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甚至不惜挨家?挨户上门拜访,清早去了勋国公家?,午时从丹微公主府出来,下午就恰好轮到凉王府了。
虽是六月时节,因着连日多雨还是有些倒春寒,楚陵坐在?前厅待客,照旧用白帕掩鼻,肩上披着一件狐狸毛大氅,偶尔的咳嗽看?起来难掩虚弱,可坐在?下首的戴永就像屁股上长了钉子一样,死活都不肯走。
茶已经添了四?次水,都泡到没色了。
楚陵无奈,只得委婉开口:“时辰不早,戴大人也该回府了,听闻近日京城夜间有匪盗行凶,回去晚了怕是不好。”
戴永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派系,而?是帝君心?腹,他年纪轻轻能坐上这个位置自?然有其独到之处,厚脸皮勉强算一个:“凉王殿下,相信您也听闻了前些日子的凶案,死的不止是几个无名游侠,还有军马司的侯谦侯大人。”
楚陵故作惋惜:“侯大人乃是我朝中?流砥柱,可惜了。”
戴永状似不经意问道:“听闻侯大人之前在?朝堂上与王爷有过?节?”
楚陵淡淡挑眉:“哦?是何过?节,本王怎么不记得了?”
戴永笑眯眯提醒道:“那日您保举岳撼山一个白丁领兵出征,得罪了朝中?大半武勋,侯大人便是反对最激烈的一个,还差点与您当场吵起来,您忘了?”
楚陵眼中?笑意隐现:“这算不得什么过?节,最多只是政见不同罢了,戴大人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就怀疑本王买凶杀人吧?”
戴永连忙摆手,笑意虚伪到了极致:“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只是照例询问罢了,再则侯府与凉王府左右毗邻,那些盗贼倘若还在?附近游荡,恐怕下一个行刺的就是王爷,下官心?中?实在?担忧不已,这才上门拜访。”
面前这个像泥鳅一样滑不溜手的家?伙,嘴上说着不敢,其实已经怀疑到了凉王府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