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出去了,打算今夜在外面找个地方住。沿着路一直走,不多一会儿就见眼熟的车从对道开过来,车窗降下,徐今良对她勾勾手指。童寸寒像是见到火腿肠的流浪狗颠颠跑过去,扒在车窗上,“徐厂长晚上好!”
徐今良眉头轻皱,“过马路的时候不要跑,留意一些。”童寸寒的笑容清甜,“不怕嘛,咱们这偏没什么车的。”
徐今良:“抓着车窗干什么?上车。”
童寸寒犹豫了一下,因为她隔着车窗就嗅到了徐今良车里的淡淡香味。她刚从廉价而肮脏的窝子里跑出来,一点都不配上车。
“不上车了,宿舍水管漏了我都没洗澡呢。”
徐今良从来都承认自己洁癖,但是……她下车,抓着年轻女孩塞进了后座,然后上车,锁门,启动引擎。
徐今良:“去我家里洗吧。在市里,稍稍远一些但好在路况不堵,你在车上小睡一会儿就到了。”
童寸寒没有睡觉,她舍不得闭眼。那只打火机在她手里都攥热了,她说:“您的打火机还在我这里,还给您吧?”徐今良分去一下目光,仅仅一秒钟,但满眼都是那只白皙的手。
徐今良:“你留着吧,我不抽烟拿着也没用。”
童寸寒摸摸身上的口袋,“那我可以?”
徐今良几乎没有犹豫,说:“可以,车载烟灰缸在这里,你自己拿一下。”童寸寒接过来却没有点烟,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要问一下。
是在试探自己的特殊程度吗?
因为她打听过现在的厂长是个什么样的人,能接触到厂长的主管想了一下说:是个有些神经质洁癖的人。因为主管递交文件的时候厂长绕着她的手指接过,还随身带着免洗洗手液。
车子停在门卫亭,园区管家过来接车,徐今良递出钥匙,“帮忙洗车送车库,谢谢。”徐今良往里走,童寸寒和管家补充:“内饰也洗。”
在电梯里,徐今良才开口:“为什么要帮我做主?”她的语气还算平淡,但就是太平淡了童寸寒听不出来她是不在意还是不高兴了。
童寸寒:“我做错了吗?”
“没有。”电梯门开,徐今良带着她进家门,说:“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不用替我做这种决定。车上抽烟也是,我同意了就是真的同意,你可以随意一些。”
说完这些话徐今良才指着门口一双新拖鞋,很简约,但一看就不是随便准备客用的。徐今良指着鞋:“你可以穿这双。”
童寸寒愣住一会儿。因为这一看就不是客用的,也不是经常招待朋友的,这是崭新的。重要的是,它直接出现在门口而不是鞋柜里,可是她今天是临时起意过来的……
她紧张地喉咙数次吞咽,徐今良看出来了,全都看透了。那天落荒而逃的女人好似只是幻视,现在这个女人像是站在灯光下的一团无尽阴影,唯一灼亮的就是她那双毫不伪装的桃花眼。
女人对她笑弯了眼睛,仿佛在说:我明着放了一个圈,你要不要踩进来呢?
童寸寒踩着自己的鞋跟踢掉了鞋子,踩了上去。好舒适的拖鞋,像踩在人的心脏上。
徐今良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腰,“脏衣服可以放在脏衣篓里,浴室在那边,你着急的话可以先去洗澡,睡衣你能看到的也是早就准备好的。不着急的话可以吃了饭再去洗,你就在客厅休息一下。”说完她弯下腰直接用手拿起她的鞋子喷上消毒剂,“我可以帮你刷一下鞋子,你同意吗?”
童寸寒还没缓过来,磕磕巴巴地说:“啊不、不用了吧,我自己刷吧,我现在就清洗。”
徐今良拿着鞋子后撤,“不用。我说了你可以休息,你同意的话我就洗,不同意的话我就放在这了。”
“同、同意……”童寸寒感觉全身都在升温,她说不好是因为尴尬局促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她后背着火匆忙跑去浴室,“那我先洗澡了。”
吃饭的时候童寸寒也很紧张,睡衣穿上了,只不过内衣脱了就没穿,和不熟的人在一起却这么居家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