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头发徐今良有一瞬尴尬,“嗯,行。”

看到谢栩没事徐今良也放了心,当务之急是赶紧去找小茉莉。可又来警察问她几句话,问还记不记得是谁袭击了她,她一问三不知。医生也在,怀疑她是脑袋受伤失忆了,警察诧异:“失忆了还把离婚办了?”

徐今良面不改色:“我就记得我要离婚这件事。”她顿了下补充说:“我还记得我有个交往对象。”她说后一句话的时候面露浓浓的希冀。

这个地方移动电话还没普及她又没有机会借用电话,在她的眼神注视下医生答应帮她打电话联系她的交往对象。

打完电话以后徐今良盯着钟表,双手紧握,控制不住不断低声呢喃。医生注意到她行为的异样问她要不要再全面检查一次,她拒绝后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没用多久,差不多半小时,徐今良心都提起来,童寸寒穿着一条白裙子带着一束花来看她了。

到这一刻她脑子里只有三个字:终于啊。

她站起身,童寸寒向着她走来急道:“你快坐别乱动。”她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头上,表情和眼神都是关怀和担忧。

激动的徐今良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医生并未多说她受了什么伤又伤到了哪里。

童寸寒:“才几天没联系你怎么就出事了?现在还好吗?抱歉,无人通知我我都没有及时陪着你。”

徐今良只笑着看她,对于问题她轻轻摆手。

童寸寒对她寒暄几句,徐今良句句回应。童寸寒一直观察她,后来试探道:“听你说会解决企业问题,可我看了报纸,你破产了是吧。”

“嗯,是。”徐今良想到什么一抬眼,说:“不,我还有一座房子,婚约可以继续吗?”

徐今良也拿不准,因为童寸寒对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徐今良二号的反应来看,童寸寒好像把早年故乡河边的那件事给忘了一样,半句都没提。她到底是不相信故人会重逢还是说真的把那件事埋藏进记忆,再也不提了呢?

那她现在,知道自己就是河边的那个人吗?

童寸寒:“你想怎么做?”

徐今良:“那个房子挺不错的,造价高环境好与其卖了不如我们结婚搬进去住,行吗?”她摸不准童寸寒的想法,毕竟从她观察来看童寸寒对情感并不怎么依赖她更注重利益,所以她赶紧又说:“卖了也可以,它很贵,我或许可以拿卖房子的钱做点生意,我挺会赚钱的。”

童寸寒倏尔一笑,她坐在阳光下那条白裙子衬得她似是一朵绽放芬香的小花。徐今良突然很紧张喉咙发紧,可她又不可避免地被童寸寒所吸引,瞳子注视着她,深深的,如漩涡般。

童寸寒望进漩涡,说:“现在当务之急是你要养好身体。房子嘛,我知道你的住址自然知道是哪栋房,那位置很不错我也喜欢,当婚房吧。”

她丝毫不介意住进徐今良和前妻住过的房子。

虽然具体细节徐今良一时间没明白但她又觉得情理之中,小茉莉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她们对视,谈笑,偶尔徐今良又很紧张被子都搅出褶皱。

徐今良还没痊愈高度紧张又让她头痛难忍,童寸寒让她躺下休息并提出告辞,徐今良舍不得她抓着她的袖子不放开。童寸寒对她笑了一下,那十足的温柔中带着纵容,“那你躺好我再陪你一会儿。”

徐今良面对她不觉一点陌生,她跟随她已久,追在她的身后担心她吃药心疼她受伤,见过她洗浴时全部的袒露又见她的情欲,陪着她安稳见证她第一次穿上婚纱。当初的那抹白是如何扎进她心头的她并不清楚,只是现在她清晰看见白色被涂抹开侵占又点缀了她的荒芜贫瘠。

这是补偿。

她想。

补偿她作为一个人类诞生却天生缺少重要的部分。

她本因为自己的异于常人而自傲,她本是藐视低矮于她的所有人。可当她追逐挖掘一辈子名为徐今良的真理却被轻而易举地掀出来证实一切都是笑话,她自认如神明般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