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两栋木质的置物架,时宁将一切都收入耳中。

一转脸,柜姐走了过来。

她赶紧收了视线,没看衣服,从侧面出了店门。

走到休息区,她才察觉,后背全是冷汗。

哪怕刚才再愤怒和不甘,却也明白

这些名门千金,捏死他们这样的普通人,根本就是一句话的事。

她不自觉把靳宴的卡拿了出来,愣愣出神。

第一选择不刷靳宴的卡,是因为她知道,靳宴也只是喜欢她的身体。跟靳宴睡,和跟刘总睡,本质上没什么区别,都是用身体和男人交换,只不过靳宴是个质量绝佳的对象。

周治学现在对她有愧,撤诉销案的程序也已经在走。可以解决问题,不被周治学控制,又能不出卖自己,那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看来,她没刷这张卡,还真是明智之举。

那个男人,是个诱-惑,也是穿肠毒药。

她不止要不起他,连沾都沾不起。

这么想着,时宁又去了趟律所。

周治学虽然答应销案,但毕竟还没做到,她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预约了一位律师,她在前台提交自己的个人信息。

拿身份证的时候,卡包里的卡不小心掉了出去。

时宁一惊,赶紧低头去捡。

与此同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她一步,将卡捡了起来。

时宁抬头看去。

男人一身西装革履,气质冷漠高傲。

正是那日在网球场上见过的傅修。

时宁想起他和靳宴的关系,态度小心,“傅律师......”

傅修看着手上的黑卡,视线不经意从那个镌刻的“JIN”上扫过,眼底滑过兴味。

他把卡递了过去,貌似平静道:“黑卡啊,小心收好了。”

第24章 他亲自登门

时宁匆匆接过卡,道了句谢。

傅修本身就冷淡,那天在球场上也和她没多少交流,她略微颔首,就转而继续去办手续。

等她走了,傅修才问了句前台。

“她办了什么?”

前台把情况说了一遍。

傅修往时宁离去的方向多看了一眼,意味不明。

时宁从律所离开,回到医院去看外婆,没想到周治学又在。

外婆一醒,他比之前更殷勤了。

不用他说,等他一走,老太太就拉住了时宁的手:“治学人真的不错,有他在,你的将来,外婆就放心了。”

时宁应了两声。

看着床头的水果,她忍不住问了句:“我妈一通电话都没给您打吗?”

闻言,老太太脸色稍变。

时宁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觉得老人家看着她的眼神,充满着怜悯,还有......愧疚。

从她记事起,父母就只是一个概念,一直都是外婆带她。

父亲早逝,母亲只露过一次面,面容在她记忆里已经模糊了。

她对亲妈没什么感情,只是外婆年纪大了,又动了这么大的手术,她怕老人家会有遗憾。

“不用告诉她。”

老人家说到这里,脸上疲惫加深。

时宁不再多说,照顾外婆睡下了,只是老人睡着之前,还昏沉地问了一句。

“你跟治学什么时候结婚啊?”

时宁心头沉重。

外婆不能受刺激,她得把一切都处理好。

靳宴,最好是不要见了。

这么想着,她趁天没黑,还是上班时间,打车去了靳宴给的地址处。

到了门口,却被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