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记得,他好像今天要参加演讲比赛,她叫了绪真一起去看他。

她看不清他的脸,就越想看清,最终没办法,只能伸出手,紧紧抱住他。

“小七,我在呢,别怕。”

她更加抓紧了他,生怕他走了。

但他没走,他牵着她下楼,吃早餐,去花园看她养的松鼠,还给她买了巨大的蛋糕。

就像放电影一样,画面一帧一帧过去,不知发生了什么,他就忽然要走。

她哭得厉害,拼尽全力地抱住他,却是扑了一场空。

“应承禹!”

“应承禹!”

傅荔感觉整个人都被撕裂了,眼前的一切也都是碎的,光不见了,只剩下无尽的黑,她看不见他,也找不到他。

再睁眼,是灰蒙蒙的。

她摸着满脸泪迹,才意识到,刚才那是一场梦境。

她迫不及待想要证明,或许飞机出事也是一场梦,都不是真的。

可打开手机,密密麻麻的消息,还有未接电话。

她知道,不是假的。

第1050章 后记应荔篇:又是梦吗

前天晚上,应承禹刮胡子,稍微刮伤了一点。

傅荔见状,打趣道:“这也得算一死吧?哎,凑够了没?”

“没,还差一死呢。”

“哼,菩萨都提醒你八回了,说不定下一回就跟你动真格的了,你小心着点儿。”

“再有下回,咱俩就得成了。”

“做你的梦吧。”

......

俩人的玩笑还在耳边,却遥远的像是上个世纪的话。

傅荔靠在床头,仿佛死去了很久。

失联超过半小时,她知道意味着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但现在打开手机,或许已经能看到不好的消息。

否则,应承禹也该给她打电话了。

他没有。

手机里,没有任何他的消息。

想到这里,她四肢都在发麻,整个心脏痛到难以呼吸,五感毫无秩序,眼前黑灰交替,现实和梦境不能区分。

原来,人痛到极致会晕倒,即便醒来,再提到那个名字,还是重复痛苦,身体无法承受,只能强行“熔断”,以沉睡的方式,给身体减压。

傅荔浑浑噩噩,只觉得身体被挖空了,只剩下一个空架子。

她无法形容自己难不难受,只是心口好重,呼吸不过来,大脑的全部思维,都供应给了无尽的回忆。

她记得应承禹陪她走过的街道,给她买过的礼物,在她面前说过的俏皮话,还有他在猪场里,跟她打过的赌。

睁开眼,枕头都是湿的。

可她无法痛哭出声,因为浑身的力气,早在她看到消息那一刹那,就都被抽走了。

不知过去多久,她几度晕厥。

有人进进出出,查看她的情况。

每次醒来,她都希望,那些都是梦境,不是真的。

反复确认,反复失望。

她好像进入了一个无限循环的时空,永无止尽。

直到最近一次,她房间门没关,听到外面女助理的哭声。

“应总,是不是回不来了......”

“别乱说,还没准确消息。”

打断她话的人,自己也哽咽了。

傅荔麻木地侧过身子,视线第一次清晰,看到对面应承禹买的巨大的拼色熊存钱罐。

她表情没有变化,眼泪却不受控制,她将脸埋进枕头里,哭得浑身发抖。

这一回,耳鸣更严重。

她再次沉进虚无中,眼前都是花的,恍惚间,感觉有人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