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报信在众人手里转了一圈,魏场长才开口:

“这也怪我今天早上走的急,没说清楚,时樱是走特殊人才通道录用,没有占用厂里名额。”

“至于什么资本大小姐的身份,父亲通敌卖国”

说到这里,他特意看了阮秀秀一眼,拖长音调:“完全是无稽之谈。”

“时樱小同志但身份有些复杂,她被生父卖到了山庆大队,家里三代贫农,根正苗红。”

“后来,生父需要她顶罪,又把她认回了沪市,所以才会迁了户口。”

“在这之后,时樱同志主动登报断绝了和生父的关系,我这里有沪市警察局周局长的电话,可以联系他询问真假。”

当着几位省里领导的面,他拨通了周局长的电话。

嘟嘟响了几声,电话接通。

魏场长:“喂,请问您是沪市警察局的周局长吗,我是红星农场的场长,想来找你核实一些有关时樱时同志的事情。”

周局长一听是时樱,立马表态:“有什么尽管问,我一定配合。”

魏场长顿了顿:“我想问一下她的家庭情况,这边要对时樱做个政审。”

“当然没问题。”

魏场长把电话递给几个领导,确保他们都能听清楚。

周局长疯狂翻动卷宗,说:“时樱小同志命苦哟,你们可别冤枉了好人。”

“时樱小同志是沪市红色资本家时家的小孙女,她亲爸谢学文在外面和林梅偷情有了孩子,趁着时樱母亲生产时,将两个孩子调换,把时樱小同志卖到黑省。”

“后来,在时樱小同志母亲失踪后,谢学文娶了林梅过门,之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谢学文把时小同志接了回来。”

“林梅和外人偷情搬空了时家家产,谢学文又去偷挖时家祖坟,这一家子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后来,我们深入调查才知道,谢学文毒害了时樱的爷爷奶奶。”

“现在,谢学文已经判了死刑,另一位林梅也在服刑,她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姐弟一起下乡去了。”

“时樱同志心灰意冷,和谢学文登报断绝关系,你们可以查一下沪市九月六号的晚报,写的明明白白!”

阮秀秀震惊:“这不可能!”

她记得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时樱的生父带着家产跑去香江吗?

他们都在监狱里,那“通敌叛国”的罪名就不存在了!

魏场长又问了周局长几个问题,之后挂断了电话。

走到这步,阮秀秀根本没有半点退路,她说:

“就算是这样,她也是资本家大小姐,还说什么红色资本家,有人信吗,有什么证据!”

确实,周局长说的那些,根本不足说服众人。

而且,现在政策严格,很多资本家都遭到清算下放,人人喊打,在牛棚进行改造。

就凭时樱惨,就要对她另眼相待?就能对她网开一面?

阮秀秀此时脑子无比灵活,她昂头阔首:

“资本主义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有着资本家的血脉,她有多无辜?”

“你们再看看,她像是吃过苦的吗,皮肤嫩的像豆腐,脸红扑扑,一看就不缺吃喝,她哪里无辜了?”

有人小声的附和:“我看她就不像是贫农,穿的衣服都很漂亮。”

“上次她在食堂,都没有把杀猪饭吃完,可见是吃腻了肉,早都不稀罕了。”

“……”

听着这些细小的声音,阮秀秀更加胸有成竹。

她就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时樱死定了!

省里领导齐齐看着魏场长,希望他有其它更有力的说法。

魏场长还有最后一张底牌没出,心里也不慌。

他先解释:“我先声明,没有将时小同志的身世和工作的事公布出来,是我出于对时小同志的保护。”

“再说工作的事,这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