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她又歪倒在车后座。

哨兵:“……”

都这么困了还要见邵团长,邵团长的魅力可真大啊。

没办法,时樱从小就有这种毛病,只要困了必须得睡,而且睡的死,一躺下板板正正的,一晚上不带动的,睡眠质量特别好。

邵承聿出来时,正好看到吉普车里毛茸茸的脑袋。

这么晚了,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时樱歪着头,一点一点往右边滑落。

车窗开着,眼看她的头就要磕到车窗框,邵承聿下意识双手捧住她的侧脸。

“……”

好软。

像是一用力就能捏碎似的。

邵承聿唇角绷紧。

时樱偏瘦,又是瓜子脸,在搭配上略微冷淡精致的眉眼,看上去有些不好接近。

而现在,她瘫在他的掌心,脸上的软肉挤了出来,红唇微嘟,说不出的乖巧。

他叫旁边的哨兵:“你来扶着她。”

哨兵猛猛摇头:“她是女同志,我不方便!还是团长你来吧。”

邵承聿轻抿薄唇,小心把她的头掰正,正要抽手。

时樱还以为是谁给她垫了个枕头,下意识蹭了蹭。

邵承聿喉结滚动,从手掌处传来的酥痒让他头皮发麻,整个人跟着一抖。

“……”

时樱惊醒,猛的坐直,睡意消了大半。

她有些心虚,下意识用手指梳了梳头发,才看向来人,男人一身65式军服,应该是刚训练过,鼻梁上还有薄薄的汗珠,皮带扣在腰上,宽肩蜂腰,头发微微凌乱露出一双瑞凤眼,简直荷尔蒙爆棚。

她轻咳两声:“肖同志,怎么是你啊?”

听到这声“肖同志”,邵承聿明显顿了几秒,才出声:“我来替队友取铭牌。”

时樱大晚上被从床上薅起来,本来怨气就大,现在又连邵承聿面都没见到。

这糟心的人际关系能不能不处!

她一拍座椅,勃然小怒道:

“他怎么不自己来?说他是大公鸡他就真不当人是吧?”

邵承聿手握成拳抵住唇,下意识看了旁边的哨兵一眼。

哨兵正低头检查轮胎,似乎没注意到这边。

事实上,哨兵早就竖起了耳朵。

有些怪,再听听!

时樱也不想迁怒别人,调整好情绪:“算了,铭牌给你。”

她示意他摊开掌心,将出勤卡递过去:“你给他捎过去吧。”

金属铭牌还带着少女的体温,明显是被她珍重的握了一路。

药酒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馨香卷进鼻尖,邵承聿不自觉捏了捏眉心。

都受伤了,她就非要跑这一趟吗?

就在这时,时樱你又想到什么,补了一句:“对了,我想起你是谁了,你是不是叫肖权,我们是小学同学?”

肖权,是他手底下排长的名字。

邵承聿唇角缓缓落下,眼底的冷意逐渐凝聚。

就在这时,旁边哨兵的声音插了进来:“时同志你睡迷糊了吧,什么肖同志,这位是邵团长。”

时樱:“邵团长?他不是姓肖吗?”

哨兵心想时同志真可爱,他好心介绍:“我就说你睡迷糊了,这位可是邵司令的独子……”

哨兵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看见了,时樱越攥越紧的拳头。

她讥笑:“我该叫你肖同志,还是该叫你邵承聿?”

邵承聿也没想自己这么早就暴露了,不知道为何,心里猛的一紧:“对,我是邵承聿。”

时樱打开门下车,拳头捏的紧紧的,抬头,咚的一拳砸在他胸膛上。

哨兵一缩头,低头检查轮胎。

嘿,还别说。

这轮胎长得真轮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