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农场的场长是个中年男人,国字脸,剑眉浓密,长相严肃。

时樱进来时,场长正打着电话。

“……是我们的问题,嗯嗯,好,专家马上就要到了。”

等他挂断电话,时樱和他打招呼:“魏场长。”

魏场长看着前方,不看她,也不看李干事,随口应了声:“嗯。”

李干事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介绍:“这位是我给您提到的时樱时同志。”

魏场长脚步一顿,扭头看向她,表情由惊转喜,还带了些欣赏和审视。

时樱伸出手:“魏场长,幸会。”

握了手,魏场长招呼她坐下:“原来你就是时小同志,你那份报告我看过……”

两人完全忽视了阮秀秀,后者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见李干事没有介绍她的意思。

阮秀秀清了清嗓子,主动开口:“场长,我是阮秀秀,那张药方”

第38章 着手治疗猪瘟

魏场长看都没看她一眼,打断:“出去!”

瞬间,阮秀秀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哑了声。

“场长,药方”

魏场长:“我想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阮秀秀不甘心闭上嘴。

时樱表达来意,魏场长听后摆了摆手:

“小同志,你在养猪方面很有见地,但专家已经在路上了,用不着你。”

时樱坚持:“药方让我看一下吧。”

拿到药方,时樱低头一看。

黄芪,紫莞,连翘,甘遂,甘草……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这药方,和现代时爷爷使用的药方,半分不差。

除了,最后少了大枣。

甘遂和甘草一起煎煮有毒,大枣是一味调和药,能缓和两味药的毒性与烈性。

现在这味药没了,本来就是病猪,在用毒一攻,可不得上吐下泻,魂归西天。

那边,时樱向魏场长指出问题:“少了一味调和药。”

“这份药方中,甘草与甘遂用量较大,没有调和药,猪能活那么久也算它们能扛,场里没人注意到吗?”

魏场长有些尴尬:“场里的兽医是高中毕业,还在学习,基础不扎实。”

事实上,情况比魏场长说的还要糟糕。

老一辈技术员下放改造,新一代技术员想学些东西战战兢兢的,想学又不敢多学,知识水平既不能高又不能低。

这和让他们一个眼睛站岗,一个眼睛放哨有什么区别!

没有前辈指导,技术员的个人水平良莠不齐。要是场里的老兽医还在,他们哪至于远赴沪市请专家?

时樱想到她以前看到的一份资料,1975年全国平均每县仅3.2名兽医,基层防疫力量薄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旁边,沉默许久的阮秀秀突然出声:“我就说我的药方有用!”

众人目光向她聚集,阮秀秀挺了挺胸,也有了底气。

“时同志也是在我原有的药方上进行修改,我并不是全是错的。”

魏场长拍桌:“答案是错的过程重要吗?”

阮秀秀眼眶红了,又开始卖惨:“场长,我知道是我的错。我的压力也很大,我当然也想帮到农场,我又不傻,怎么会故意拿错药方糊弄你们。”

三言两语,李干事不自觉叹了口气。

他想,阮秀秀这个小同志有些立功心切,但出发点是好的。

阮秀秀三言两语扭转了局面,时樱也没和她争论什么,基层防疫力量薄弱,人才难得,这也是李干事轻轻放下的原因。

还是要靠实事说话。

魏场长那边显然还在犹豫。

对时樱心存疑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专家马上要到了,没必要冒这个险。

李干事觑着魏场长的表情,冷不丁来了句:

“这东西,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又做不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