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了汗,头发粘在脸颊上,看上去可怜极了。

邵承聿顿了顿,伸手想帮她拨开头发,等抬起一半,才想起手中还有军刀,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当看见那把带血的刀时,时樱惊的后退了半步。

邵承聿有些懊恼的收回手,吓到她了。

嘴上,却一点没饶人:“这么胆小,也敢一个人往山上跑?”

时樱却不是被军刀吓的,她纯粹是被邵承聿吓的。

刀上有血,证明他参战了,还是近战!

作为王牌飞行员,最该避免的就是直接的冲突。

飞行员身上不能留一点伤口。早期的飞行器座舱没有那么好的密封性,气压变化更剧烈,几乎全凭飞行员的身体素质扛过去。

再加上在空中,大气压远低于人体内部压力,新愈合的伤疤皮肤薄,有可能在内外压力变化下撕裂。

之前的几次相处,邵承聿对她的态度并不友好,她一直以为他讨厌她来着。

各种念头在心里过了一遍,时樱逐渐动容。

是了,邵承聿是军人,她怎么能用单纯的喜恶来揣度他。

看着邵承聿衣服上暗色的血渍,她紧张的抿了抿唇,声音有些抖:

“哥,你有没有受伤?”

邵承聿眼中冷意消融,舌尖顶了顶后槽牙,原来是在担心他。

他沉声道:“凭他们还伤不到我。”

说完,他又特意解释:

“今天早上,公安得到消息,潘国忠近日会和上线接头,但问不出上线的具体信息,所以,公安那边让我跑一趟。”

时樱疑惑:“公安和军部不是一个系统,他们怎么让你来找我,多危险啊。”

邵承聿:“……特殊情况。”

后面赶来的骆野都快笑疯了。

什么特殊情况,公安什么时候让邵承聿跑一趟了?

明明是自己硬要来,为了不让人家姑娘担心扯谎,结果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今天早上,宋局长把电话打到了团里,邵承聿刚完成早上的巡航任务,急冲冲的提个枪就来了,师长想拦都拦不住。

这不叫喜欢叫什么?

在看邵承聿,估计他也没开窍呢。

啧啧,这两人还有的磨!

骆野把手搭上邵承聿的肩,向时樱强调:

“刚得到消息,邵团就急吼吼带上我们来山庆大队找你。”

说着,他用力拍了拍邵承聿的肩:“说好不参战呢?你冲那么靠前干什么?简直能吓死人。”

“要是让师长知道他的宝贝疙瘩差点受伤,信不信他能直接削死我。”

转头,又看向时樱:“妹妹啊,见到你,我才知道为什么邵团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

“要是我有你这样的妹子,就是让我断胳膊断腿,也舍不得她受一点伤。”

这话可不能乱讲,时樱帮着邵承聿撇清关系:

“不能这么说,承聿哥是很好的人,就算今天不是我,他也会冲在最前面。”

说着,她递给邵承聿一个“放宽心”的表情。

邵承聿胸膛起伏,握住军刀的手不自觉收紧。

骆野以为他会说些什么。

等了半天,等来了一个“嗯”。

骆野:“……”

他帮过兄弟了,他自己不争气不能怪他啊。

他向时樱自我介绍:“我叫骆野,是第二十三军六团野战部队的团长。”

他话刚说完,身后有人叫他:“团长,你先过来看一下!这个人伤的有些严重。”

骆野和其他军人也围了过去,等看清楚情况后,他们都沉默了。

这哪里中弹不好,怎么偏偏是这里?

这不得断子绝孙啊。

刚刚几人聊天时,军人在检查地上躺着的伤患,其中一部人搬运特务尸体和押送被俘虏的特务。

一共有两个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