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我犹豫地开口,看来这位王后是以为我在“含羞带怯”了。强迫自己荡开一个笑,我的心仿佛被那温暖的触感包围,有了丝触动,“要好好保重身体。”
“唉。”王后略有皱纹的眼角笑意更深,“到了哈图萨城,那里环境与尼尼微不太一样,要照顾好自己。”
鼻头一紧,我竟然有了种想哭的冲动……这种关怀,这种来自母亲的爱心,何曾是从小就是孤儿的人体会过的?眼前王后的脸愈发美丽起来,就好像她真是我只在梦里想象过的母亲。
“孩子,妆花了就不漂亮了,”王后的脸旁泪珠滚落,他抬手为我拭去我脸上的水渍,笑的美丽又动人,“我的女儿是亚述的第一美人呢……哭了怎么就变丑了呢?”
眼前这个慈祥的母亲,这个病重却依旧为女儿送行的母亲……如果知道,真的尼菲塔丽已去世,只怕,会立即崩溃吧,泪水更加汹涌,我不禁伸手抱住这位瘦弱却又伟大的女子,双臂死死地收紧,“母后……”
是愧疚?同情?又或是怜悯?我分不清内心的感受,只得搂着王后哭泣着不愿放手。
泪眼迷蒙,我模糊的视野中渐渐出现了一张俏丽天真的容颜娣弗拉,真是个罪无可恕的始作俑者,不管是不是受阿肯希维诱导,都绝不能原谅。
“……王后,女儿已经长大了,是时候放手让她自己去飞了。”一直一直不发言的亚述王这才走过来,轻拍妻子的肩头,语气中却也是压抑了极大的不舍。
尼尼微的上空,有着雄鹰的悲鸣如泣血般绵延。哭泣,竟是止不住了。
泪花串成水帘,清泪数行,我不住的呜咽抽泣,似乎发泄着压抑太久的情绪:孤独,因为瑾的不知去向;愤怒,因为阿肯希维他们的行径;痛苦,因为光明之子的一句,为了埃及。
拉美西斯说过,或许那是“爱”。
是吗?我把脸埋进亚述王后的胸前,渐渐哭出了声或许,真的是爱吧,因为这个字,才会这么痛吧。
“赫梯王子到”一声侍官的长吟,令我从悲伤中醒了过来,擦拭着泪痕满布的颊,我松开拽着往后的双手。
王宫正殿之上,群臣百吏默默不语,仿佛都被王后与我的情绪感染似的,听见侍官的声音,皆是大惊着回过神,望向大殿门前。
越过长长的大殿之堂,我的目光与他的视线撞个正着图瑟王子的双眸掠过一丝诧异,接着便不再看我,转过头望向亚述国君。
“亚述陛下,晚辈来迟了。”
依旧是白发如瀑,眼如深泉。没有头巾的遮掩,图瑟的容貌在晨色中很是光彩照人,他穿着赫梯的国服,自有一番轩昂气度。
垂下眼,我的手心沁出了汗这个人,就是我要嫁的对象。虽说现在我是尼菲塔丽公主的身份,也不怕他对我的容貌有所怀疑,可毕竟这件事无关乎性命,而是……
“尼菲塔丽,还不过来见过王子。”蓦的,亚述王带着笑颜冲我喊了句。
深吸一口气,我强自镇定着,走到那个白发男子的身前,低垂着头小声地叫了句“尼菲塔丽向王子问好。”说完静静的等待图瑟的下文。
“公主真是冠绝天下,知书达理。”那人客气的说道,随后有径自笑笑,“不过,方才见到公主,我还真以为认错人了呢。”
“……”话里有话?我皱眉,抬起头看向头顶上方的清俊男子。
“公主,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他目光深邃,直勾勾的盯着我问,声音有丝迷惑有丝低沉。
“……”心里一惊,我的悲伤冒出了冷汗,脸上依旧挂着符合身份的浅笑,开口回答,“王子说笑了,怎么会呢。”
“……”他终于低下了头,从我的脸上转过了视线,只是缓缓执起我垂在身侧的莹白右手,举止身前。“能有幸娶到公主,是我图色·瓦拉托的荣幸,亦是赫梯的福气。”
我有些不自在,只觉得就像要抽回被他握住的手。谁知就在此时,图瑟王子略弯下了身子,将头凑近我的手,呼吸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