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人!”白萦飞快抢白道。

袁岂凉冷笑:这才是真实的她吧。直率任性冲动,扮娇小扮温柔……她以为他会喜欢这样的她么?“话,我只说到这里。”说罢,他便要拉开车门。

“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我做到这种地步你仍旧不愿意多看我一眼么?”倔强的用手背挥掉了眼前的泪,白萦继续歇斯底里,“我这样卑微的跟着你赖着你,你有两年多的时间拒绝我,你为什么没有!既然当初没有,为什么现在又突然这样?”

袁岂凉忽然意识到问题的复杂性,微微颦了颦眉,转过脸去认真锁住那张脸,冷冷道,“那些,我不想去计较。但是现在,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再拒绝……最后一次。”这话说完,袁岂凉便一把拉开车门,极快地进去,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离开。

后视镜里有白萦哭花的脸,她扔得远远的包。

他记得他第一次就拒绝了她,可是她不听她不理,她倔强而又执拗的跟在他身边,她发短信,她打电话,她不厌其烦。她不理会他是否愿意听是否听得到,常常跟在他后面喊……‘袁岂凉,我爱你,我要追你,只要你没有女朋友,我就天天追着你。’

她不停的过问他的事情,他的官司,他的人际,琐碎到中午在哪儿吃饭她也管。他知道,她仗着她有一个强势的爸爸,可是,就凭她那个爸爸,便可足够她为所欲为。

袁岂凉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很多圈,在车内幽黄的灯光映衬下,指关节微微发白。

四三回

卓理能感觉到自己全身都散架了,就是那种,恍如被人拆了一般的无力。她试了很多次想爬起来,未果。她后来才发现,其实她还摔到了后脑勺那是她认为自己全身上下最美的地方,因为那里装满了她的智慧。可是,后脑勺的疼痛似乎后劲儿更足,脑子里一波一波的敲钟一般的‘嗡嗡’作响,震得她恨不得把脑袋剁了。

然后,很没用的,这种全身上下堆砌满的痛觉让她再也忍受不住地哭了起来。开始是像猫儿一样‘呜呜’的哭,哭着哭着就是‘哇哇’大哭了。

所以,摸黑走进唐家的袁岂凉在房间里,书房里,客厅里,饭厅里都没有见到卓理却看见她房间的笔记本还亮着的时候,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卓理可能在洗澡。所以,他也自然而然的走到了卫生间门口……

唐之善家的卫生间隔音条件并不好,所以,袁岂凉才刚抬起手准备敲那扇磨砂的玻璃门时,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哭声就直入他的耳膜,间或伴着这样的叫骂,‘你这块臭冰山……哇哇哇……’‘我恨死你了……哇哇哇……’

他站在门口,很安静地听着她继续骂他。

她说,‘闷骚男,性格扭曲男,别扭男……哇哇,痛死我了……’

她说,‘我不找你你就不会找我吗?你这个变态的男人……哇哇,我的屁股……’

她说,‘你还跟别的女人去吃饭……我恨死你了,恨你一辈子……哇哇……’

她说,‘去死去死去死……’

从他心底渐渐升起一种气息。一种盈满他整个内心的气息,充斥着他整个的灵魂,这种气息让他全身暖暖僵僵酸酸涩涩的,波涌一样……他有些怨恨自己,怨恨自己让她烦恼让她忧愁。

她又说,‘奶妈个腿的臭浴缸!摔坏了我怎么办……我要是生不了孩子怎么办啊啊啊啊……’

袁岂凉方才还微弯的温和眼角狠狠的抽了一抽……

接着,在他还来不及打断的情况下。

卓理继续抱怨,‘老天……你为什么不干脆劈死我!为什么摔了我屁股还要摔我前面!哇哇哇……’

袁岂凉下意识地咳嗽了一声。

很大声地咳嗽了一声。

卓理被华丽丽地吓住了。这黑暗中的诡异咳嗽声,首先让她想到的是老天派来的魑魅魍魉。然后,躺在地上的她极自然的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她……不该骂老天的。

“叩叩”是有人敲玻璃门的声音,卓理蜷得更紧了。这回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