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中的糕点盒放在桌上,抢过关贺的宣纸,看了一眼上面的印头,猜测出关贺应该是要和谢召玉汇报情况。
“谢小玉有没有让你看着我?”
关贺点头:“有。”
“那你准备怎么写?”唐兆宁拿着纸张晃了晃。
不等关贺回话,她又抢过他手中的笔,自己在上面写着:“夫君,我是你的宁儿,我一切安好,不用担心我,你好好在漠北镇守边关,我会在家等你的。”
一气呵成写完,得意地看向关贺:“怎么样,我对你好不好,我都替你完成任务了。”
关贺看着纸上的字迹,哭笑不得:“确定要这么写吗?”
“对呀,就是要这么写,你就把这信传给谢召玉,让他不要带我去漠北了,我才不想去那鬼地方呢。”
关贺神情变了变,似乎在想什么,而后问她:“你真的不想去漠北吗?”
“是的,一点也不想去,等我去了我就和谢小玉拼命!”
“我知道了。”关贺轻声道。
唐兆宁凑过来,盯着他英俊的脸:“你知道什么了?”
“没什么。”
唐兆宁把桌子上的糕点盒打开,取出一块柿子饼:“尝一尝,我专门给你买的,看看好不好吃。”
甚至不等关贺作出反应,唐兆宁就已经将柿子饼强行塞到他嘴里,关贺只好咬了一口:“嗯,好吃。”
唐兆宁这才笑了,她游刃有余地给自己找借口,拉着关贺的手说:“我昨天不是说了要跟你一块儿睡吗,但是我下午去找温岚了。温岚非要我跟她一块儿睡,我这才没能赶回来。”
“没事。”关贺的表情一直很淡。
唐兆宁直视他的眼睛:“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没有。”
唐兆宁冷哼一声,甩甩袖子就要走出门:“你就是在生我的气,我问你这么多问题,你就回答我两个字,如此敷衍我。”
关贺拉住她,避开了这个话题,只是问道:“我们要去漠北,你会跟我走的,对吧?”
一说起这个,唐兆宁又丧着脸:“不去还能怎么样,要是不去,谢小玉那个贱人又一天到晚跟我闹,我才懒得应付他呢。”
关贺轻轻拥住她,吻在她的额头:“那就好,我会带你走的。”
唐兆宁觉得关贺好像话里有话,情绪也和往日不同,她这人不喜欢猜谜语,便直接说:“你到底怎么了?你放心,我是真的喜欢你,没有喜欢别人,我昨晚真的是和温岚在一起。”
她总是这么此地无银三百两。
关贺总能很好地掩饰自己的情绪浮动:“我也喜欢你。”
两人抱了一会儿,关贺再次拾起毛笔,在唐兆宁方才写的字下面,添了几句军营上的公务事。随后将纸张卷起来,走到窗子边吹了一声口哨。
刹那间,一只信鸽飞了过来,落在窗台上,唐兆宁好奇地看着关贺将纸卷系在信鸽的腿上。
“这只鸽子真的可以把信送到谢小玉那里吗?”
“对的。”
到了下午,日沉西山之时,信鸽追上了谢召玉部队的脚程。
正好这时,部队正要原地歇息,信鸽停在运输草药的马车上,副将取下信鸽纸上的纸卷,拿来给谢召玉:“殿下,关侍卫的信儿。”
谢召玉放下手中的马鞭,结果纸卷打开一看,映入眼帘便是唐兆宁歪歪斜斜的字迹,他忍俊不禁,笑着摇摇头。
副将在一旁问:“殿下,发生什么好事了?”
谢召玉将纸卷塞到怀中,心情甚佳地敲了一下副将的头:“问这么多干嘛?还不快点干活去。”
*
接下来几天,唐兆宁发现关贺好像忙碌不已,很少出现在王府中,这就方便了她出去和赵衍私会。
赵衍确实很会玩,带她出去划船钓鱼,带她到果园里摘龙眼,甚至还带她到隔壁城去参加灯会。这一切关贺都看在眼里,却也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