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贺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 真是想不通,为什么谢恒会看不出唐兆宁就是魏烟, 虽然她嗓音沙哑了, 身材壮实了些, 脸也比以前黑了不少,但是这双眼睛却自始至终都没变过。

一样的明亮,一样的灵动,摄人心魄。

“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关贺语气冷淡,试图让她退却。

感受到关贺的不冷不热,唐兆宁也扭捏了起来,她别扭地开口:“我都送你香囊了,你就没有什么东西要送我吗?”

关贺道:“没有。”

唐兆宁羞得直跺脚,没想到竟是自己自作多情,真是看走了眼,她还一直以为关贺喜欢她呢。

她嘭的一声关上窗子,头也不回跑了。

关贺在窗前站了许久,最终从怀中拿出那个被水浸透的香囊。在湖里过了这么一遭,香囊中原本刺鼻的味道倒是被洗没了,反而留下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沁人心脾。

他到底要怎么应对唐兆宁呢,他也在寻找答案。

唐兆宁羞愤地跑回了主屋,看到谢召玉站在床边宽衣,她在关贺那儿碰了壁,心中甚是委屈。扑过去从后头抱住谢召玉的腰,侧脸贴在男人的背上。

谢召玉伸手往后摸她:“怎么了这是,谁又欺负你了?”

唐兆宁低低抽泣:“谢小玉,还是你最好,我以后只跟你好。”

谢召玉也不明她情绪变幻的缘由,转过来把她抱在怀里:“到底怎么了,好好说。”

“没怎么,就是觉得你对我最好。”

谢召玉笑了起来:“你现在才知道呀。”

唐兆宁将手伸进谢召玉的里衣,摸他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我爱你,谢小玉。”

“我也爱你,最爱你。”谢召玉抱她上了床,发狠地亲她,声音又湿又热:“今天你一直摸我,是不是想要了?”

“嗯,你要好好疼我,不许欺负我,知道吗?”

“我不疼你疼谁呀,我又不像你这么花心。”

唐兆宁抱住他:“我再也不花心了,别人都是过往云烟,只有你对我最好。”

青帐落下,两人的身影随着烛火而晃动,屋外秋意渐冷,屋内琴瑟和鸣。

......

第二天一大早,谢召玉就把唐兆宁拉起来。

今日皇帝谢恒要在南凤山开办一场围猎,谢召玉作为王爷自然也得跟着去,而且他还要带着唐兆宁去。最好趁着这个机会,催一下谢恒关于赐婚的事。

唐兆宁磨磨蹭蹭不愿起来:“我又不会打猎,叫我去做什么,还要去三天,累都累死了。”

“你还不会打猎?咱俩在村里过冬吃的肉,不都是你打来的吗?”

谢召玉将她从床上脱起来,给她穿衣服。

折腾了好久,总算是出了门。

谢召玉还在屋里收拾东西,唐兆宁跟着几个下人在王府大门口等他。

关贺和几个侍卫出来了,几人威风凛凛,身子板正,叫人挪不开眼睛。

唐兆宁一抬起脸,便对上了关贺的目光,经过昨晚的碰壁之后,唐兆宁羞得眉梢跳动,赶忙移开了视线,背过身往旁边走了几步,尽量和关贺拉开距离。

关贺面若冰霜,神情依旧寡淡,仿佛他和唐兆宁从没过任何的纠葛。

唐兆宁这时候又开始念起了谢召玉的好,谢召玉虽然懒了些,但是他的爱意直白又热烈,每天都明明白白告诉她,他爱她。

不像关贺,明明收了她的香囊,也回应过她的表白,现在又这副落落穆穆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嫌弃她是乡下来的,故意戏耍她。

她不再看关贺,挥挥衣袖就要上马车,一直清寂肃然的关贺大步过来,像往常一样扶住她,轻声道:“姑娘小心。”

扶住她的那一刻,关贺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随后又快速走开了。

唐兆宁坐到马车里,放下车帘才张开手,在她手心是一个用红绳挂着的符袋,袋里包着一枚保平安的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