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做饭,我去找我爹娘商量一下。”
话毕,唐兆宁一骨碌踹开男人,跳下了床,脚底抹油跑出了屋子。
她顺着泥巴阡陌,小跑来到了村东的一处小宅院。
这是她爹娘,还有姐姐住的屋子,原本她也住这儿。
后来她和谢召玉成亲了,爹娘给她另起了一处新房,小俩口才搬出去独住。
“姐姐!”
唐兆宁冲进了院子,看到唐景儿在碾米,唐景儿那弱柳扶风的身子,推起石磨来费劲不已。
唐兆宁跑去接过碾棍,喊道:“哎呀,姐姐,你身子这么弱,干这粗活儿干嘛。过几天让姓谢的过来推,他力气那么大,当个毛驴使唤都行。”
唐景儿拿出腰间的帕子给妹妹擦汗,“怎么跑得脸上都是汗,家里出事儿?”
唐兆宁利落推着碾棍,沉重的碾砣转动起来,发出吱吱的声响。
她道:“能出什么事儿啊,就是看那姓谢的越看越心烦,跑过来和你说说心里话。”
唐景儿拿着葫芦瓢,舀起满满一瓢米粒,均匀撒在碾盘上。
温柔问道:“他又怎么惹你了?”
“姐,你说那狗男人还能要吗?屁本事没有,又不愿意出去挣钱,我看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你不喜欢他了?”
唐兆宁摇头,撇撇嘴道:“也不是不喜欢,就是觉得他没本事,靠不住。”
“他不是说他是城里来的吗,这城里人没干过粗活,性子懒些也是可以理解,你多训训他呗。”
唐兆宁沿着碾盘推了一圈,又转了话题。
“姐,那姓谢的说,他在洛安有一处不错的宅院。说是让我跟他一起到洛安做生意去,你说我该不该去?”
唐景儿拿起小扫帚,把磨好的面扫进盆里。
“听说那洛安长街十里,车马如游龙,甚是繁华,你若是想去就去呗,当是见见世面。”
有了姐姐这话,唐兆宁心里舒畅了不少,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心。
“我确实是想去见世面,可万一姓谢的靠不住怎么办?”
唐景儿想了想,道:“谢五郎品相俱佳,应当不是什么歹人吧。”
唐兆宁眼珠子提溜转着,随即大悟:“姐,进城之前,我把钱都揣自己身上,不给那姓谢的一分钱。这样若是他进城后三心二意了,我就可以让他净身出户了!”
“这样也好。”唐景儿无奈笑笑。
姐妹俩聊了半晌,直到把碾盘上的米都磨完了。唐景儿洗过手,进了厨房,须臾端着一碗红烧肉出来。
“来,宁儿,这是姐姐方才煮的,闷到这会儿味道刚刚好。你端回家去,和妹夫一起吃。”
唐兆宁咽咽口水,接过碗,“给我这么一大碗,锅里还剩吗?爹和娘干活儿累了,多给他们留点儿呗。”
“锅里有的是,不用担心。”
“那就行。”
唐兆宁端着红烧肉正要往院门走,谢召玉温润好听的声音传了进来。
“媳妇儿,回家吃饭了,整天就知道满村跑,吃饭都找不着人。”
唐兆宁快步过去,瞪了他一眼,骂道:“哼,懒鬼!”
说完,端着红烧肉快步跑远了。
谢召玉也不追她,眉目带笑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景。等她走远了,才踏进唐家的院子。
男人生的一副俊逸疏朗的好皮相,身上粗布素衣,还是难掩与生俱来的贵气。步履闲闲,走到石磨跟前,看了一眼唐景儿。
唐景儿连忙弯身行礼:“殿下。”
谢召玉神色慵懒,慢慢开口:“过几日本王就要带她走了,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你们心里也该有个数。”
唐景儿不敢看他的眼,怯生生回话:“民女明白。”
等谢召玉离开了院子,唐景儿才松了口气。
她和爹娘原本也不在村里住,父亲是猎户,常年在山中打猎。她和母亲都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