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兆宁这次过来,是带着朝廷的采银令的,有了采银令办起事来确实方便了许多。
她又开了三个新的矿洞,招募更多的矿工,几乎整个平凉,以及附近的青壮年都来银矿场干活儿。
如此过了两个月,一切总算是稳定下来。
唐兆宁才开启自己的第二个计划。
也就是她和谢恒谈论的第二个条件。
她要去一次先帝的陵墓。
她记得陵墓有一份陪葬矿工的名单,她要去把名单拿出来,再从皇陵里取出一些钱财,把这些钱财拿去给死者的家属,充当抚恤金。
而且还要给爹娘和大哥,以及那一万多名死去的劳工立衣冠冢。
再让谢恒发布新的丧葬律法,规定从今朝起,皇亲国戚的所有丧事一律从简。
还要规定彻底废除人殉制度,上至天子,下至平民的所有丧事,一律不得采用人殉的丧祭方式,违律法者,处以死刑。
准备回洛安之前。
唐兆宁把矿场的事宜,都给柳秀秀和马凤山夫妻俩交代好。
“原本的支撑柱不要乱动,开挖的深度按照我之前定的来挖,在我回来之前不要开新的矿洞。”
“一定要注意,每天认真检查所有支撑柱,一旦发现异常,立即让所有的矿工撤出矿洞,一切等我过来再说。”
柳秀秀点点头:“好的,都听你的。那兆宁,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唐兆宁:“估计一个月之内,具体的我也说不准。如果我回来得晚了,现在这几个矿洞都采完了的话,你们就先给矿工们放个假,等我回来再做安排。”
之后,唐兆宁又把一沓银票给了柳秀秀。
“秀秀姐,这是这段时间矿工的伙食费,你记好账。”
柳秀秀:“好,我知道了。”
等到柳秀秀和马凤山走了,唐兆宁才开始收拾包袱。
长君和云芝帮她叠收衣物,关贺已经准备好,抱着剑在一旁等着。
只有赵衍蹲在门口,手里扯了几根枯草,闷闷不乐地一圈一圈绕在指尖。
他气唐兆宁外出办事又不带他,只带关贺。
他现在可是唐兆宁光明正大的夫君,矿场里的每个人都知道,每次他上山来看唐兆宁,夜里和唐兆宁一块儿睡觉。
她这样子整天带着野男人出门,这是置他于何地!
唐兆宁从屋里出来,拍了拍赵衍的头:“蹲在这里干嘛,又在生什么气?”
赵衍愤愤扔下手里的枯草:“你带着野男人出去游山玩水,不让我跟着,还不让我生气?”
“我有正事儿要办呢,哪里是去游山玩水。”
赵衍还在质问:“办正事为什么不能带我,还不就是你想背着我去偷人,怪不得一直不愿意成亲,就想着整天鬼混呢。”
唐兆宁也急了:“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出去鬼混了?”
“混没混你自己不知道啊。”
赵衍瞥了一眼从屋里走出关贺,毫不掩饰自己的排斥,他心里堵得慌,觉得唐兆宁对这个面具丑男比对自己好。
他站了起来,目光带着敌意看着关贺:“把面具摘了,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货色。”
“又在发什么羊癫疯。”
唐兆宁训斥了一句,接过了云芝递过来的包袱,对关贺道:“我们走吧。”
赵衍跨步横到两人跟前:“我也要回洛安,这个鬼地方我是彻底待不下去了,人人都欺负我!”
“行,回去了你就别回来,好好在洛安当你的大少爷。”
唐兆宁推着他往前走。
赵衍红了眼眶:“你每次都这样,我一说两句话,你就开始凶我。”
唐兆宁抱了抱他:“别哭了,我这次是有急事,不是出去玩的,等我回来了再给你解释。”
“那你走吧,赶紧走,走得越远越好。”
唐兆宁安慰了他几句,眼见他还是油盐不进,索性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