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什么,你无权过问,只需听我的吩咐就好。”

谢恒在她身上看到了魏家的风骨。

当年魏烟的父母魏文善和赵南瑶,亦是如此清傲。

魏父曾对先帝说过,若是魏家想要,那么这天下便可易主。

谢恒忽然明白,为何先帝一定要设计灭了魏家......功高震主的臣子,向来不得善终,魏家掌握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唐兆宁在宫里住了几天,不停地绘制地图。

谢恒看不懂她在做什么,但是也没过问。

谢召玉在牢里的伤势越来越重,谢恒终究还是没能对他下狠手,暂时把他接到宫里来,让太医给他治疗腿上的伤。

谢召玉躺在床上,猩红着眼看谢恒:“皇兄,您这是要顺势除掉臣弟?”

谢恒没回话。

“您还真是继承了父皇的作风,心狠手辣。”谢召玉干笑了两声,“宁儿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等会儿让她来见你。”

他回到养心殿,在唐兆宁身后站了许久,才柔声开口:“朕把他接进宫了,你要去看看他吗?”

唐兆宁放下手中的笔:“在哪里?”

二人行至长乐宫。

谢恒站在殿外,让唐兆宁一个人进去。

她来到床边,看着床上消瘦憔悴的男人,心中腾升起怒意。

即使谢召玉救了她,那也不代表他有权力随意更改她的人生,就算是她失忆了,他也没资格赋予她新的身份。

当她失忆了,他第一时间应该告诉她真相,而不是给她改名换姓,把她藏到山村里,让她彻底沦为一个村妇。

况且她当时对皇陵的结构了然于心,即使谢召玉不来救她,她依旧有办法从万人坑的暗道逃出。

“媳妇儿,我可想死你了,快来让夫君抱抱。”

谢召玉忍着腿上的剧痛,尽力挪着身子去勾唐兆宁的手。

“宝宝,是不是吓坏了,不怕,为夫马上就好了,很快就能带你去漠北了。”他絮絮叨叨说着。

唐兆宁面色冷淡地看着他,突然甩了他一巴掌。

谢召玉脸色过分的白,被她这么一打,红色的掌印很快显现。

他捂着脸:“打我干嘛?”

唐兆宁坐在床边:“手痒,不行吗?”

看着她萧肃的神情,谢召玉莫名的心慌,他还是保持镇定。

他不信谢恒能够办法让她恢复记忆,孔流玄已经说了,这世上没有任何药能够让她恢复。

他握住她的手,侧头在手心亲了亲:“那现在还疼吗,要不要再来一巴掌?”

唐兆宁揉揉太阳穴,终于不再跟他游舌了,“不用再装模作样,我已经想起来了。”

谢召玉脑子赫然一片空白,他怔了片刻,快速整理思绪,故作从容。

“好嘛,想起来就想起来了,烟儿,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当时情况危急,我是怕父皇的余党还要追杀魏家的人,才迫不得已把你藏起来的。”

唐兆宁:“当时的情况,我比你更清楚。”

谢召玉拉着她的手撒娇:“烟儿,那我跟你说对不起行不行,咱们还好好的。”

唐兆宁把手抽回来:“刚才那一巴掌,还没挨够?”

“没有。”谢召玉焦急不已,又把她的手拉回来,双手紧紧攥着,“烟儿再打一打我,我就是欠收拾,我把衣服脱光了,让你拿鞭子打,好不好?”

“我过来只是要告诉你,今后看到我就绕道走,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她目光清澈,少了之前的浮躁,多了沉甸甸的稳重。

接着道:“我不知道你和谢恒之间做了什么交易,也不清楚你是不是要谋反,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自己处理好,别牵连到我。”

说完,她就要起身。

谢召玉力气出奇的大,死死钳住她的手,他还在装糊涂,自欺欺人地想方设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