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皇上。”

接下来,谢恒不再问话了,只是半阖着眼品茶。

唐兆宁如坐针毡,余光时不时瞥向谢恒,心说这男人装什么装,之前都和她睡了好几晚,小嘴也亲了,小手也拉了,就差最后一步了。

两人也算是有过暖被窝的交情,现在还对她一副敬而远之的模样,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一直等到谢恒喝完了手里的茶,他才缓缓开口:“唐姑娘,你随朕进宫一趟吧。”

“啊,为啥呀?”唐兆宁急了。

赵衍在她耳边道:“带上我一起,我可不能和你分开。”

唐兆宁拉住赵衍的手,又对谢恒说:“皇上,我可以带他一起吗,他很乖的,保证不闹事儿!”

赵衍微微一笑,给了谢恒一个“我是个好人”的眼神。

谢恒站了起来:“你说呢。”

最终,赵衍还是没能和唐兆宁一起进宫。

到了宫里,谢恒让太监把唐兆宁带去了养心殿,自己则是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

谢召玉坐在案桌前,手中画笔滴滴点点,宣纸上一副女子画像描了大半,画中人乃是魏烟的模样。

谢恒进来后,坐在谢召玉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才说:“把她接过来了。”

“多谢皇兄。”谢召玉头也不抬,还在画画。

谢恒喝了一口热茶,停顿了下,又问:“她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什么样?”

谢召玉换了一支细笔,端详着面前的画,在画中人面颊上点了几颗小小的雀斑,有了雀斑,魏烟便成了唐兆宁。

“朕到府中时,看到她正带着两个人玩,一个是她要招上门的新夫赵衍,一个是刚赎身的男倌。”

说到这里,谢恒眼神暗了暗,他没办法接受唐兆宁会变成这个样子,看到她纸醉金迷的模样,让他觉得自己多年对她的痴恋仿佛成了个笑话。

那个曾经和他立下海誓山盟的女子,如今左拥右抱,乐得不可开交,而他在她心里,连个姓名都没有。

谢恒想了许久,他不怪她,也不能怪她。他只怪自己,当初没能预测先帝的心思,没能救下整个魏家。

谢召玉俯身吹干画上的墨迹,道:“玩一玩而已,她最爱的还是我。”

“她已经和赵衍睡一起了,还打算跟他成亲,你怎么确定她最爱的是你?”

谢召玉笑了笑:“皇兄信不信,我现在去跟她闹一闹,她便立马把赵衍和长君给赶走?”

自从魏烟死后,谢恒只觉得日子枯燥无味,如今也想探探唐兆宁的花心到了何种程度,于是应下:“行,那你去闹闹,看看她作何反应。”

兄弟二人出了御书房,前往养心殿。

谢恒只是在殿外站着,让谢召玉进去。

谢召玉进入养心殿,看到唐兆宁蹲在火盆边烤橘子吃,丢了一地的橘子皮。

“哟,吃这么多,也不怕肚子疼。”他站到火盆跟前。

自那日她让谢召玉净身出户之后,已经有十来天没见到谢召玉了,现在一看到这神采英拔的男人,唐兆宁还是动了心。

“谢小玉,你怎么在这里,我想死你了!”她把两个烤得温热的橘子塞谢召玉手里,殷切道:“快吃,这橘子可甜了,我特地留给你的,自己都舍不得吃。”

谢召玉笑着坐下:“你又不知道我在宫里,怎么是特地留给我的?”

“别管这些,我对你的好,你收着便是了,快吃。”

唐兆宁搂住他,亲在他的侧脸:“小玉宝贝儿,你快帮我分析分析,皇上到底是啥意思,是不是要把我在漠北的矿场给充公啊,我都担心死了。”

谢召玉剥开橘子,自己吃了一瓣,觉得甚甜,将剩下的都喂给唐兆宁,“你干嘛不自己问他?”

唐兆宁含住谢召玉递到嘴边的橘子,嚼得腮帮子都鼓起来:“我不敢问,你也知道我之前跟他亲过几个嘴,现在我都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