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造成的后遗症除了头昏脑涨之外还有四肢无力,脚下轻飘飘的,她扶着墙站了会儿,抬眼观望,发现偌大的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昏暗的壁灯投落下昏暗的光线,墙上映出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纤细一条,看上去莫名有些可怖。

没由来的,白珊珊脑子里浮现出了某些恐怖片开头的惊悚剧情。

一通胡思乱想,她整个人都不好了,赶紧定定神直接朝大门走去。谁知步履匆忙间忽然被什么给绊了下,她全身本就没什么力气,瞬间闷呼一声跌倒在暗色地毯上。

白珊珊吃痛,低头一看,雪白纤细的右手腕狠狠擦过地毯,被磨得有些发红。

这时房门开了。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近,不急不缓,沉稳而有力。

她愣了下,抬头刚看见商迟冷峻平静的脸,便看见对方没什么表情地弯下腰,微低头,捏住她微红的手腕举到眼前。

白珊珊:?

下一瞬他便在她微红的手腕上轻柔落下了一个吻。

“……”白珊珊完全没料到对方这个举动,惊了,脸突的微红。

然后商迟的两只手臂便分别托起她的腰背和腿窝。

男人清冽的夹杂淡淡烟草味的呼吸从白珊珊脸颊拂过。她脸上发热,动了动唇正要说什么,他已经把她抱了起来。

又是一个猝不及防的公主抱造型。

白珊珊:“……”

商迟脸色很淡,没有说话,自顾自把她重新放回了床上。

白珊珊这会儿酒已经完全醒了。身处他的卧室、躺在他的床上、整个人都被他身上那股陌生又熟悉的男性气息笼罩,这种感觉令白珊珊感到全身滚烫非常不自在。因此她几乎是刚一沾床就又飞速跳了下来。

光着脚噔噔噔退到角落里,一手捏衣领,一手指商迟,满脸戒备,大声质问:“你怎么在这儿?!”

与她截然相反,商迟的表情和语气都非常冷静,“这是我家。”

“……”白珊珊卡住,哦了声,紧接着便又换了个主语重新大声质问:“我怎么在这儿?”

话音刚落,房门哐哐两声被人从外面敲响。

“先生,早餐送来了。”是格罗丽的声音。

“进来。”商迟淡声说。

门开。白珊珊脑袋唰一下警惕地扭过去,一瞧,只见气质沉稳的白人管家阿姨端着餐盘很淡定地走了进来。管家阿姨头微垂着,脸色从容,仿佛丝毫感觉不到屋子里波涛汹涌剑拔弩张的气氛,很淡定地径直将装着早餐的餐盘放到位于卧室门东南侧的餐桌前,很淡定地说了句“请慢用”,便又很淡定地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走了。

门关,小插曲翻过。

白珊珊脑袋又唰一下警惕地扭回来,继续面无表情和几步远外的变态大佬对视。

两秒钟后,

商迟的视线从白珊珊脸上收回来,弯腰坐在沙发上,微侧目,餐盘里放了一碗燕窝粥和几样精致糕点和小菜。他伸手把粥端起来,微垂眸,拿白瓷勺慢条斯理地舀起一勺粥送到唇边,吹凉。西装笔挺,一丝不苟,眉眼冷冽,侧颜如画。

“……”白珊珊觉得这个时候她居然还能鬼使神差注意到他手指比白玉瓷还干净漂亮也是真的fo了自己了。

商迟眼也不抬,没什么语气地说,“过来。”

白珊珊的戒备警惕一丝不减,也没什么语气:“干什么?”

“格罗丽做了你喜欢的早点。”对方脸色冷冷的,按照白珊珊之前积累的经验,这种面无表情的表情恰好能说明这位大佬此时心情还算是不错。“过来,我喂你吃。”

白珊珊:……?

白珊珊真的很想知道这位大佬是怎么做到莫名其妙把她掳过来一整晚,并且在面对她怒发冲冠的质问时还能这么风轻云淡地答非所问牛头不对马嘴的。

足足花了两秒钟白珊珊才克制住自己快要抽筋的嘴角。

默了默,认清自己和蛇精病之间的代沟这辈子都无法逾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