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白一些,会在耳后、颈上放血,贺三爷不敢让人看出他的伤口,起初是在头发遮挡的地方,后来渐渐大了,就改为耳后。
每次一碗血的剂量,这么多年,他已习惯。
除了这些,他被耳提面命,时刻熟记家中主母的喜好,从喜欢的颜色到平日喜欢吃的口味,需背熟。他幼年也曾仗着父亲宠爱任性过,他以为那是属于他的宠爱,但事后就被乳母关在房间里狠狠教训了一顿,也是从那时起,他知道自己在“扮演”另一个人。
他不能自己选择想吃的菜,从来没有人在乎他想要什么,而是更在意他和主母像不像哪怕,那只是一个供奉在佛堂里的牌位。
贺书玮拿下沾血的棉球,用酒精小心擦拭干净周围的血迹,面色平静。
贺三爷烟瘾又上来了,一旁的娘子拆了一包新的点上,讨好道:“三爷别急,尝尝伊川先生新送来的福寿膏,这次成色极好,您一准儿喜欢!”
贺三爷连忙接过,沉醉其中。
贺书玮微不可觉地露出嫌弃神色,但垂眼恭顺道:“三叔,侄子走了。”
贺三爷刚出了一阵威风心满意得,摆摆手让他走,自去享乐了。
第109章 抛饵
贺书玮回来之后,换了一身衣服,确保没有烟馆的味道才去前厅。
下头人对他道:“少爷,先生今日早回来,找了您一下午。”
贺书玮心里跳了一下,面上做出无事的样子,问道:“找我?出什么事了。”
下头人摇摇头,道:“不知,之前催了几遍,刚才贝律师来,先生同他去书房谈话,想是等一会就叫您了。”
贺书玮想上楼,但是楼梯口那站了一个仆人拦住道:“少爷留步,先生交代了今日有访客,书房谁都不能去。”
贺书玮脚步顿了下,抬头看了旋转楼梯片刻,又转身去客厅沙发坐下,他心里总有些不安,像是揣着一只兔子一样,乱跳的厉害。
贺书玮坐在客厅拧眉想着,仔细想哪里还有纰漏,哪里还可以找补。
一直等了一个多小时,贺东亭还没有从楼上下来,家里佣人端了饭菜摆在餐厅问要不要用饭。贺书玮今日放血,有些晕,怕等下和贺东亭说话的时候精神不济,就起身去吃了一些,顺口问道:“父亲用过饭没有?”
佣人道:“先生晚上吃了一碗粥。”
“这么少?”
“是啊,先生说是中午去吃了羊肉锅子,没留神吃多了些。”
贺书玮道:“不可能,一定是你听错了,父亲从不吃羊肉……”
佣人笑道:“我起初听到也吓了一跳呢,这么多年,打从我进府里还是头一次听说先生吃羊肉锅子,往年即便冬日打边炉也不吃的呀。先生回来的时候外套上还沾了一两滴红油,还是我送去洗衣房的,错不了。”
贺书玮筷子停顿片刻,又问:“父亲中午和谁一起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