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凶她,“你犯什么事要整这些!你从哪儿弄来的粮食。”

裴浚眼眶渐渐发紧,那双沉湛的眸蓄成一片血色,险些要蓬勃出来,

凤宁被他的模样吓到,吸了吸了泛酸的鼻尖,委屈巴巴道,

“我过去识得一位商户,他家里?囤了不少粮.....就在陈连山下?的陈家谷,我跟彭大人跑了一趟,说服他将粮食运了过来....恰巧撞上先?生?着人送马匹,便用马匹运了来...”

凤宁这两日又是骑马又是催粮,沿途还要躲避蒙兀的哨兵,已是心力交瘁,连站着都费劲,再看那个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姿跟座山峰似的杵在她面?前,眼神厉如锋刃,看样子气狠了,

“你别瞪我。”凤宁委屈上了,绰绰灯芒下?那双杏眼覆着一层水光,绵绵地勾人。

裴浚布满猩红的眼忽然被酸刺给刺中,疼得他猛吸了几口凉气,终于?忍不住了,揪着她的肩,“你不知道这一路多危险?”

“万一遇见蒙兀的探哨,他们悄悄夺粮,你就没命了。”

“李凤宁,是不是朕太惯着你了,惯的你不知天高地厚,什么事都敢做!”

他眼眶布满潮气,眉心皱的死死的,模样照旧阴沉凶狠,凤宁却?惊奇地发现他眼里?有什么在晃。

箍着她的那双手臂,紧得令人生?疼,却?是在颤抖。

凤宁后知后觉裴浚在害怕,害怕她出事,害怕到忍不住犯狠,失态....

委屈悄然而散,心一瞬间软了,

“三郎....”她又这般轻轻地唤他。

音调软绵绵的,眼神如蛛丝,简直能要人命。

裴浚猛地一咬牙,将人往怀里?一搂,一圈又一圈搂紧,恨不得将人摁入骨髓里?,眼神挑向帐顶,一行泪悄然而落,裴浚往她发梢一擦,湿气渗入她绵密的乌发,慢慢洒落在她头皮。

他从来将眼泪视为懦弱,他不可能有,他也?嫌恶之至。

但?今日李凤宁千里?迢迢送军粮马匹,猝不及防往他软肋一击,令他生?出后怕,不知不觉,这个女人已是他生?命永恒的一部分,他难以想象一旦她出了事,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失去一个人。

明?明?是十八名女官中最柔弱的那个,却?总能干出惊天动地的事来。

他忽然发现,李凤宁骨子里?与?他一样。

执着,敢拼。

他舍不得她拼。

“你可以将马匹粮食交给彭瑜,让侍卫护送你回?肃州。”

凤宁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只能踮着脚从他桎梏中拱出一片肩,双手绕至他颈后,将人搂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三郎,我不想离开你,我看不着你,摸不着你,我担心呀....”

酸气再度袭来,裴浚弯腰使一把力,将人打横抱起,搁在屏风后的软塌,对着那干裂的唇便吻了过去。

凤宁挂在他身上,见他倾身而下?,连忙侧脸一躲,“别,我脏着呢...”

他才不管。

脸躲开,将耳珠送到他眼前,像是无比美好的珍宝,他一下?又一下?轻轻的舔舐,脖颈,面?颊,眉心至鼻翼,每一处他都不放过,每一处均要烙下?痕迹。

凤宁嫌自己?身上风尘仆仆,哪有心思跟他闹,不住地推他,

“你放开我,叫我收拾收拾....”

裴浚无动于?衷。

凤宁腿被架在榻侧的高几,脚一蹬,将鞋给踢落,脚尖犹在打颤,连着嗓音也?抖如筛糠,

这会儿被他亲的浑身乏力,已决定缴械投降,

“好歹叫我喝一口水,我口干....”

身侧的男人动作一顿,抬手在一侧矮几擒来杯盏往嘴里?一倒,再度捉住她的唇来喂她。

温温凉凉的水液,湿热的气息,胡乱搅在她嘴里?,她猛地咽了几下?,他舌尖顺势捣进?来,含着她摆弄吸吮,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