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你说说话 太闷了。 兰妃随眼一飘 看到放在一旁的绣架 上面已有两朵活灵活现 色彩生动的粉色芍药。不由得赞叹: 珍儿真是好手艺 这芍药花儿跟真的一样 怕是宫里最好的绣娘也就这样了。也是琴妃想的好 绣个东西送给皇上 你这准备做什么呢?
珍妃毕竟单纯惯了 不会逢场作戏 很多情绪都藏掖不住 又却偏是敏感的 格。此时听她说这话 一下就情绪低落 苦涩笑道: 绣着玩 打发时间的 绣的再好 也不见得皇上会喜欢。
兰妃将她的表情点点收入眼中 挥手让宫女们退下 啜着茶 眉宇间也拢起一片轻愁: 珍儿 你当这宫里只有你苦吗?
兰姐姐? 一听她话音有异 珍妃就望过去 看到她脸上陌生的愁绪 不由得呆了呆。她的话很明白 她们也是自小相识 在印象里 兰妃是个 情淡泊又随和的人 这种表情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
兰妃岂会不了解她的心思 嘴角弯起一抹冷讽 说: 你觉得我是个快乐的人吗?在家时 姐姐是最受喜欢的 得了所有的宠爱和光芒 我永远是第二。那也算了 她比我美 除了作画我略胜她 其余的她皆比我强。入宫后 她理所当然的得到皇上恩宠 纵然我是她亲妹妹 可她也防着我 就怕皇上去我那里。自家姐妹 也算了。如今她出了那事 我也替她惭愧 也对你内疚 同时 我也觉得自己可怜。
珍妃怔怔的听着 虽动了动唇 可不知说什么。
兰妃用手抚着茶盖 低眉继续娓娓说道: 我的 子是比较淡 可身在后宫 很多事由不得自己。想必你也是深有体会的。哎!我们入宫只是为了自己吗?当然不是!我们的身后还有整个家族 你不争恩宠 被冷落是小 若被有心人栽赃陷害 连累的就是上百口人命。说到这里 你也不得不羡慕锦妃 起码她是独身一人 不怕牵连。但反过来说 她也可怜 身单而力薄 特别是在这样的深宫里 尽显劣势 哪怕她集万千宠爱于一生。就如北山那件事 虽然皇上表态要严查 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呢。
姐姐说的 我都明白 可是 珍妃黯然 皇上的心她捉不住 皇上喜欢的是锦妃那样的绝色美人。
兰妃话不说多 连连摆手自嘲: 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弄的你也不开心。
珍妃一时不知说什么 便问: 玉姐姐还好吗?
兰妃眼帘轻掀 淡淡一笑: 难得你还关心她 难道你不怪她?
我 眼色迟疑 斟酌半晌 说: 若说丝毫不怪 也不是真话 但我想她只是一时糊涂 并非存心要害我。
你倒还是这么诚实。 兰妃笑笑 眼中神色莫名: 她还好 你不用担心。
哦 那就好。 珍妃无话。
兰妃见状 也不再说 两人静静的喝茶。
外头突然进来一名宫女 禀报说: 兰妃娘娘 夫人来了。
兰妃听了就起身 与珍妃告辞后回到海棠院。
院中的海棠树荫下坐着一人在品茶。石青色袍裙 一头黑发绾在脑后 金钗珠环横插其间 尽是华丽。白嫩的面色并未因岁月而留下痕迹 当听见脚步声靠近 眼眸一转 虽是带笑 却依旧有三分不怒而威的气势。
这便是叶夫人 年近四十 风韵犹存。外间对她的传言 大多是 赞 其御夫有朮 成亲二十余年 叶大人与她举案齐眉 相敬如宾 更是未曾纳过一名小妾。
她的强势自然离不开显赫的家世。
叶夫人出自翰林世家 其曾祖父是翰林院掌院学士 其祖父为翰林学士 其父由科举登第 不负祖父期望做到掌院学士。翰林院主持每年科举 形成座师制度 文脉与人脉相互交织 威望极高。另外 翰林院有御书房行走特权 与王公皇族接触较多 更形成错综复杂的关系。
可惜 到了其父这一辈 膝下无子 只有叶夫人一个独女。原本其父想利用关系安排女婿进翰林院 可不知为何 最后作罢。如今有了叶白尘 又是那样出众的人品文采 其父深感欣慰。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