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进行一半,李夫人借词离席,而后找来丫鬟前去见梁夫人。
梁夫人简单用过午饭,拥炉躺在暖榻上休息,听闻县令夫人来拜访,有些意外。对于李夫人她以往也相会过,但印象不深,毕竟眼睛不便,又经历过太多事,性情喜静,一向都不会客。但李夫人来拜访……
“有请。”梁夫人觉得对方应是有事。
李夫人自门外进来,笑着问好,而后落座接了茶。先是客套寒暄,而后便直入正题:“我听说老夫人正在为庄主议亲,是真的吗?”
梁夫人顿时明白,笑道:“李夫人真是消息灵通,是有此事。”
李夫人察言观色,觉得对方是有意,便接着说:“是这样的。我认识一位小姐,今年十八,性情恬静温婉,知书达礼。她家世代经商,如今也是县中首富,与青州知府还是表亲。听说庄主十分喜欢琵琶,那位小姐最擅长的便是琵琶。我想着她堪配庄主,所以特地来跟夫人说说,不知夫人意下如何?”虫
“听夫人所说,真是位不错的小姐。”梁夫人略一沉思,说:“庄主早该娶亲,只是因之前事务忙碌耽搁了。夫人介绍的人自然不差,但此事还要看庄主的意思,待晚上我与他商量商量。多谢夫人费心,若还有合适的小姐,家世稍差些也无所谓,主要得品貌好。我已托了媒婆,再有两日便有回信。亲事不同于其他,容不得马虎。”
李夫人听出了话外意思,不拒绝,也不答应。她理解,毕竟那家小姐他们不了解,于是说:“夫人言之有理。这样吧,待晚些时候我让人将那小姐的画像与生辰八字送来,对一对,或许与庄主很合呢。”
“好,有劳了。”
此时在庄内的马厩里,梁连对眼前通体雪白的马越看越越爱,迟迟不愿去前面入席。后来心性一动,干脆将马牵出来,往庄外空地上去试骑。
跟着的护卫阻止道:“少爷,这匹马没有驯过,性情不稳,未免意外,少爷等几天再骑吧。”
梁连不悦,让他退开,翻身就上了马:“这样正好,我来亲自驯,让它心甘情愿的认我做主人!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说着胯下的马就开始躁动,似乎很不愿意被他奴役。
护卫担心了:“少爷!”
梁连紧紧抓住马缰,没有丝毫怯意,反而斗志昂扬。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制服这匹马。
只听马一声嘶鸣,抬蹄就冲了出去,转眼便消失于林中。
“少爷!”护卫连忙牵马去追。
迟迟不见梁连来入席,齐佑辰命人来催,却得知他亲自去驯马。想着心中总不踏实,龙日的马好,性情却也烈,特别是未经驯养的……寻了借口离席,忙赶去找梁连。
待齐佑辰骑马赶到林子里,远远的就见梁连扶着一棵树,似乎是受伤了。加快赶到他身边,翻身下马就急问:“伤到哪里了?”
梁连脸色微红,装作满不在乎的口吻说:“没什么,只是摔了一下,腿擦破了而已。马不见了。”
齐佑辰让护卫们去找马,低眼查看他腿上的伤,可比他说的严重。神色一紧,摇头笑道:“想驯马,却被马给训了,你娘若是知道又该心疼了,今天还是你生辰。”说着扶他上马。
一动,梁连立刻痛的直跳眉,冷汗也冒了出来,但碍于面子,硬撑着不吭声。
齐佑辰瞥他一眼,嗤笑道:“倒是挺能忍的,骨头折了吧?”说着按住他的腿。
已是到他要做什么,梁连立刻慌了:“表哥!表哥……”
“怕痛?”齐佑辰毫不掩饰眼中笑意。
“……”梁连红了脸,不做声。
趁着他不注意,齐佑辰快速动手,只听关节脆响,梁连闷喊了一声。
“好了,回去擦点儿药,最近几天不能骑马。”齐佑辰一面说一面笑,带着他回了庄内。
“表哥,那匹马……”梁连尽管被摔了,可对于那匹马仍是情有独钟。
“会找回来的。”齐佑辰安排他回房休息,又忙着去前面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