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云缓是可能,喜欢上完完整整的他,无论是陷于困境的他,还是身为皇帝的他。

云缓把这张字放在了一旁,抬眸对连锋一笑:“我更希望母妃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去生活,不想她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而且,云缓觉得自己不是圣母心泛滥的人,他只是从小不在这个朝代生存,改变不了自己固有的想法,亦不想随波逐流去改变自己。

连锋揉一揉云缓的头发,声音低沉且带着些许笑意:“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并非你想象得这么好呢?”

云缓蹭着连锋的手心:“你在我眼里就是这么好啊,这不是想象出来的,是我亲自感受到的。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温暖。”

连锋手下的动作一停。

云缓按着他的手腕:“继续摸!”

连锋哑然失笑,继续揉云缓的头发顺毛。

云缓靠在连锋坚实的手臂上,如果他是一只猫,现在恐怕舒服得呼噜呼噜起来了,他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连锋:“最近晚上我觉得好冷,你晚上陪我一起睡觉嘛。”

“不行。”

云缓缠人的本领简直是一绝,连锋终于明白王妃为什么总是对他百依百顺了,因为面对撒娇祈求的云缓,没有人能狠下心拒绝。

云缓搂住了连锋的肩膀:“你如果不答应,我就挂在你身上不起来。”

和王妃撒娇时,云缓会顾及王妃是个女孩子,不能抱着王妃撒手不放。

但和连锋撒娇时,完全没有这种顾忌,麒朝总没有男男授受不亲的说法。

连锋轻而易举的就能把云缓从自己身上提下来,但他没有这样做,只似笑非笑的注视着云缓:“我看你能挂多久。”

云缓:“我能挂一天!”

事实证明云缓并不能挂一天,因为淡竹让下人送来饭菜之后,闻到饭菜的香味儿,他就撒手从连锋肩膀上下来,乖乖去吃饭。

等他吃完饭想继续挂在连锋的身上,却发现连锋不见人影了。

午后阳光正好,照得人浑身暖意融融,云缓觉着自己几乎要被暖化了。

花园里的清露湖正被填埋,里面出现了那么危险的鱼,即便慧明大师不说要把它填上,凛王也不会由着它继续在那里。

陶侧妃指挥着和下人收拾东西,她和云永泰要在明天一早离开王府。

云永泰一脸阴沉的坐在床上。

陶侧妃又气又心疼:“我早说过,让你不要玩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可好?你要被赶出王府了!世子还未继承王位,你便被赶出王府,这次幸好王妃替你求情,不然,按照王爷对云尧的宠爱,定要把你宰了!”

云永泰一脸暴躁:“我早说过,我是被人陷害的!清露湖里的鱼不排骨篜里是我让人放的!这件事情发生之前,我压根不知道世上有这种鱼!”

陶侧妃恨铁不成钢:“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会做这种事情?”

云永泰一肚子的气。

他知道,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信任自己,其他人更不相信自己了。

不知道为什么,云永泰觉着,把云尧推下水这种事情,兴许是王妃做的。王妃在府上眼线众多,这个江南女子从小就在院墙里生活,惯来懂得收买人心,就算是她做的,府上下人也不敢声张,都会维护她的谎言。

但是,在湖里放鰦焰鱼,不是王妃的手笔。她的人脉只在府中,不在府外。

是云广陵么?也不可能,他和云广陵交手数年,云广陵做不出这种事情。而且云广陵素来瞧不起女人,不可能和王妃联手。

难道是云煜?他心机一向很重。不过,杀掉云尧,云煜损失更重。云煜的母亲是汉人,且青楼出身,可以说,他是所有兄弟中出身最差的。这些年若非云尧频频在凛王面前夸赞他,他混不了这么好……

云永泰把府上的人每个都排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一个人能完全对得上。倒是云永泰自己,若不是他记忆足够清晰,他真会怀疑这事儿就是自己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