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真野觉得指尖好似被灼伤,他不自觉卷缩移动,接着碰到了对方的腺体。
男人猛然睁大了眼睛,omega腺体上皮肤微微肿起。
刑真野蹙眉低头翻过羡青山身体检查,眸光落在羡青山后颈下腺体上,本该平滑柔软的肌肤上布满斑驳痕迹,虽然没有终身标记,临时标记显然没有少咬。
无名之火陡然在脑中炸裂,羡青山,这就是你现在要的生活吗,明明已经这么不堪,却始终不愿在自己面前服软!
刑真野放开羡青山身体,弯腰站了起来。
他扭身就要走,脚下却踢到了一本画册。
男人弯腰捡起,翻开,入眼是孩子用蜡笔画的简体画。
红色长发的女人,黄色的男人,绿色的小朋友,三个人手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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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真野没看过小孩子的涂鸦,只是这张画,让他觉得有点奇怪。
通常孩子画一家三口应该是小朋友在中间,两个成年人在两边,这是孩子的天性,因为他们是弱者,他们需要父母同时的爱,所以牵手这种事,孩子一般都会把自己画在中间。
但阿诺这张画,先是红头发的女人拉着黄头发的男人,最后才是跟在后面的阿诺,这队形,让刑真野微微蹙眉。
明天就要出发了,一走就是三个月,如果自己不幸战死了,也许就再没机会看到他了。
刑真野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再去看看那个孩子。
放下画本,刑真野推开房门,离开了羡青山的家。
此时已是午夜十分,大气压很低,闷闷的好像又要下雨。
刑真野开车来到中心医院,看着灯火通明的住院大楼,他熟门熟路找到了阿诺的病房。
值班护士见到他,露出惊讶神色道:“先生,现在已经过了探视时间了。”
刑真野颔首道:“我想问下,阿诺的医药费,都缴清了吗?”
护士翻看电脑屏幕道:“没有,还在欠费状态。”
刑真野将终端移过去道:“差多少,从这里划。我可以看他一眼吗,在门外就行。”
护士颔首:“好的,欠费已经缴清,麻烦不要吵醒孩子了。”
刑真野隔着玻璃门,看着里面在床上熟睡的孩子。
粉嘟嘟的小脸靠在枕头上,手中抱着一只浣熊玩偶,那张脸,简直和小时候的羡青山一模一样,刑真野视力非常好,即使灯光昏暗,他都能清楚看到那孩子纤长浓密的睫毛卷起,像是两把小篾子。
每一次看见阿诺,刑真野就会想起年少的羡青山。
毕竟,他们之间短暂的美好时光,都来自于年少。
星际特种训练基地机场内,三万吨的航天母舰已经蓄势待发,庞然大物静静矗立在起飞平台上,十分壮观。
昨夜笙歌醉酒,清晨光芒铺洒大地时,大家整装待发,精神奕奕登上飞船。
羡青山起来时家里人去楼空,他不用带任何生活用品,母舰上配套齐全,只简单梳理过,换了作战服就准备离开家。
打开终端准备给医院续费时,却发现欠款已经被缴清了。
他反复看了好几次,那么大一笔钱,真的交过了。
是妈妈去交了吗,那天她抢走的支票果然没有乱用,羡青山心底一阵感慨,当时自己不该和她吵架的,他将自己这些时日存的所有钱都拿了出来,放在了庄向雪房内桌上。
做完一切,羡青山便离开了家。
阿诺早上醒来,想到今天是爸爸出差的日子,情绪很是低落,他摆弄着手中的浣熊玩具,一直不吭声。
丽莎端走只吃了一半的早餐,听见护士们谈论阿诺的欠费缴清了,说半夜时候还有人来探视,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丽莎有些纳闷,谁半夜过来了?
路过儿童房时,看见一个金发的孩子形单影只坐在里面,丽莎心中一动。
她跑回阿诺房间道:“阿诺,阿姨带你去和小哥哥玩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