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

少年轻吁一口气,也是,这种满眼只有彼此的对望怎么能是囚禁与被囚禁者?

他正感慨自己错得离谱,又突生一问:就算血脉相连,蛇类真的会同其他物种居住在一起吗?

就连雌性蛇类产蛋之后也是盖上一抔湿土之后毫不犹豫地离开。

任阿莱思维再跳脱,实在想不明白。

到底还有什么更加隐秘的理由叫二人密.不.可.分地,生活在一起?

他的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视线就不由自主地移向兄弟俩,目光不经意略过人鱼被蛇尾勒紧的腰间......

突如其来地,隔着空气,阿莱只觉自己呼吸一窒。

他仿佛.....被什么有恐怖的外力扼住脖颈,有一股巨大的威压迫使自己强转移视线。

少年脊背发凉,冷汗涔涔。

他恢复心跳的过程大概用了很久,直到呼吸平复才惊觉刚才如有实质的窒息感来源为何

那是冷血动物独有的,血腥而不详的眼神。

原来侯烛的杀意并没有完全消散,这人......在向他下达最后的警告。

又或者说,是对缠绕在蛇尾中的人鱼的

绝、对、占、有!

洞穴内,人鱼极为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他从阿莱口中终是没有得到有用信息,反倒是这个人类少年回了魂儿一般打开了话匣子。

说来绕去,话题还是回到侯烛身上。

阿莱砸吧下嘴唇。目光飘忽:“你们.....我是说,一般都是他捕猎吗?”

虽然是个问句,苏芙却因对方语气里的笃定突然红了脸。

身为兄长,一直以来备受照顾的人貌似都是自己。

在苏芙厚着脸皮讲述自己那些抓鸟捕鼠的丢人往事后,一直蔫儿了吧唧的阿莱两眼倏地闪动了一下。

“太好了苏芙,阿莱总算知道自己该怎么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

少年声线都有些颤抖,看上去十分激动。

话音刚落,洞穴入口处的那道阴影先是停驻了一瞬,随后悄然退下。

苏芙有点不好意思,又见阿莱凑到他耳边用极小的声音说:“刚才也听你说会使用一些最简单的陷阱,但要说布置陷阱的要领显然你还没有领悟到位让阿莱来教你狩猎吧,包教包会!”

见他目光真诚,苏芙也并非完全没有动心。

就在这时,洞口处无故掀起一股森寒的对流空气,人鱼缩了缩后颈。

“谢谢阿莱,真的不用。”

苏芙轻笑一声:“我和侯烛,像现在这样就很好。”

毕竟他是不是捕猎的料自己再清楚不过。

原本深邃幽暗的夜色中,一线绿光猛地一闪。

寂静的洞口,有谁被困在哐当哐当的心跳声中,眼睛亮得吓人。

洞内,一直佯装用树枝逗蚂蚁的阿莱用力过度,干枯的枝杈在沙地上拉出一道伤疤一样的划痕,随后一阵“喀拉”响。

树枝被摧毁成两半。

“他现在还是个少年吧,以后呢?”

阿莱丢掉树枝,抬脸看向苏芙。

苏芙微微吃惊,以后?什么以后?

见他一脸茫然,阿莱怒其不争地用气声解释:“毕竟是独居物种,谁能保证那玩意儿成年之后不会抛下你?不会自己捕猎,难道要躺着等死?”

阿莱说完之后假装无事发生地坐好。

另一头,明明冷风不再,人鱼却汗湿了后颈。

苏芙对视着阿莱的眼睛,罕见地走了神。

一时间,那些镌刻在记忆深处被蛇类嗤笑、戏谑还有冷眼旁观的碎片统统拼凑起来,和那些无比决绝的蛇尾绞动画面汇合在一起,指向一个答案:

他和侯烛之间这场闹剧的本就由谎言和欺骗组成。

不说等到对方成年,以侯烛阴晴不定的性格又极其敏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