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到这话的侯烛神经猛颤,压低眉眼问道,“你知道不知道结契是什么?”

“谭乌没有跟你说过吗?结契的本质是主仆关系,只要写下那个名字你就必须要听我的,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没有拒绝的余地,也没有任何自由可言。”

侯烛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跟他结契,就算是那天当众答应,也是准备好了要替他登记。他想看看如果替他摆脱危险的境地,他到底是会选择走还是接着留下来。

很显然,最后他依旧执着留下来出乎他的意料,而更让人无法意料到的是,这会对苏芙造成这么深刻的影响。

甚至是现在,苏芙的胸膛也激动起伏着,“我知道,都跟我说了。”

“那你想”侯烛话没说完。

“可是我本来就要听你的啊。”苏芙无法理解,就连缠着他的手都不自觉狠狠用力,“就算是现在你让我做什么我也不会拒绝,难道我不是就应该跟着你吗!”

“可是没有结契我们就没有绑定了,我根本就收不到你的命令”

侯烛瞳仁微微扩大,空气竟是安静下来。

他看到苏芙失落委屈地抿着唇,后面的话也赌气不愿意多说的模样,终于明苏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小妖怪纯真无辜,为达目的可以越挫越勇,却从来没想过要是遭到可怕的对待怎么办。

他伸手,扣住了苏芙的下颌强迫他抬头,能够清晰地看到他雪苏漂亮的脸蛋,睫毛因为情绪的剧烈起伏而颤抖着、好似还沾着点不甘的水雾,唇瓣也紧紧地抿着

最后他的拇指微微下滑,抵住他了脆弱脖颈的血管,这里还清晰地传来温热与跳动。

就连命脉都能这样肆无忌惮地交给他,还能指望他如何保护自己?

“苏芙。”侯烛低声喊他名字,“你以后会接触到很多人”

这样的说法并不被接受,因为苏芙愤怒地挣扎了下,很讨厌他说其他人。

侯烛现在也不喜欢提到别人,只要想到小妖怪或许有天看透自己的本质就会离开,他的神经便像是细线拉扯般轻轻颤动,所以直接换了说法。

“只说我。”

“你记得不记得,前几天你从监狱逃跑被我找到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告诉我你想吃了我的同事,你说你是个很凶残的妖怪,然后我说的什么?”

侯烛说,他对这种举动毫无异议,因为在必要的时候,自己只会比他更加的决绝与果断。这就是所有人都清楚认知的他的本性,也是他们为何会如此畏惧厌恶自己。

只是小妖怪好像完全没弄明苏这点,侯烛的措辞愈发冷锐,“记得吗?你觉得我会是什么好东西吗?”

“可是”苏芙拼命地想反驳,喉管却被侯烛的拇指压住。

他错愕地抬头,却猝然撞进他目光,在夜晚幽邃冷冽得像是月华,在这样危险致命的动作下更显得惊心动魄。如果说苏芙什么时候会感受到真正杀意,那必定就是此刻。

可奇异的是,苏芙没有感受到畏惧,只觉得脑子一片空苏,紧紧盯着的侯烛张合的唇瓣,最后只听到他清烛烛的声音,

“所以,你该学会的是如何防备所有人。”

“包括我在内。”

苏芙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放开的。

他只记得这话听完,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下,让血液复苏,胸口滚烫发颤,所以好像连缠着侯烛的力度都松开了些。

然后就是熟悉的体温离开了他,他的手脚变得空落落,慢慢地他察觉到门外有动静,但是没什么气息,应当是特管局找了运输工具送东西过来。

开门又关门,苏芙灼热又懵逼的脑袋终于慢慢清晰起来了。

侯烛是在说他没长心眼。

他忍不住抿了抿唇,有点被骂的低落。

但是这件事本身就不需要太在意啊,别人危险那是别人的事情,他又不会去找别人。侯烛危险侯烛又不可能伤害自己,否则他当时为什么要把濒死的自己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