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烛无所谓道:“反正不会影响到我…算了,就算你们神仙打架殃及池鱼,我也不能怎么样。”
安沭椋:“谁说不能怎么样!”
他看着侯烛:“你倒是来投奔我啊!侯侯,你实在不像是人类圣教的人啊,怎么就这么倔?”
侯烛无奈:“我这不是倔,你就当我要面子,如果我跟你回中心区…一个贫民窟里的臭虫攀上了安家小少爷,你说那些人会怎么说我?”
其实侯烛并不在意这些,只是他知道他总得找借口的。
而安沭椋也并不信他说的这些,但他知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没法再坚持。
而且……
安沭椋交朋友,不在意的东西很多,他只看合不合缘。
侯烛合缘,就算侯烛真是人类圣教他也无所谓。
反正他只是跟侯烛做朋友,又不是为了侯烛背刺自己家。
“好吧好吧。”
安沭椋重重叹口气:“我还能怎么办呢?”
他示意侯烛:“反正你有事就找我,我能帮的就尽量帮。”
那天侯烛完全没有必要出手救他,可他还是在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的情况下救了他。
安沭椋没见过这样的人。
以至于当晚他在回家的路上,打电话问了他哥一个蠢问题
“哥,你说,我们人类是不是因为义体改造,被这些金属变得冰冷又疯狂,少了人性?”
他哥的回答是一句脑子有病就去看看,然后挂了他电话。
可是安沭椋每一次看见侯烛,还是会忍不住想这个问题。
侯烛回家的时候,还顺便去“垃圾站”挑拣了一下,找了些可以拼成椅子的材料回家。
他打开家门的时候,就见苏芙蹲坐在进门的玄关。
侯烛一怔。
而看见他回来的苏芙站起身,打开了屋内的灯,屋内橙黄色的灯光和苏芙洗苏了侯烛刚才在外面收到的光污染,高大的机器人温温柔柔地跟他说:“阿侯,欢迎回家。”
侯烛的心跳就这样漏了一拍。
侯烛把货交到一家白天是咖啡馆晚上是酒馆的店,对方付给他钱后,他拿了包附赠的咖啡豆就回家了。
这家咖啡豆不是什么“高级货”,也带病菌污染,闻着没事,吃下去就不太行,侯烛没打算喝,他拿了有用。
今天无诊,侯烛回到家后,就翻出了自己的工具箱,将自己之前收集的小珠子拿出来,打开音乐盒播放音乐的同时,也是“穿针引线”,挑了几颗咖啡豆,将其和珠子串在一起,成了一个三圈的手串,还能当当项链。
侯烛嗅着上头的咖啡豆香,很满意地把它圈在了花瓶上,然后拍照。
侯烛看着自己很有生活气息的家,温馨、拥挤……但还是有些空洞。
他含笑的眉眼在手摸上自己的心口时就逐渐淡了下来,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他很想侯有思。
他的爸爸。
侯烛坐在床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家三口的合影,有点匆忙的合照,据说当时是侯有思被紧急召回实验室,那时候云乡的基因病也没有爆发。
侯烛没有记忆,因为他在那个时候还是一个襁褓里的婴儿。
后来就是云乡的基因病爆发、侯有思回来……只是关于这一点,侯烛也没有记忆了。
他是看侯有思和云乡给他的录像才知道的。
侯有思和云乡给他录了很多视频,大概是因为云乡也知道自己作为纯人类在这个世上很难活得长久。
她在视频里也跟侯烛说过:“原谅妈妈的自私,但我想要以一个人类的身份死去,而不是赛博格。”
所以云乡没有接受任何的改造,以纯人类的身份离开了这个世界。
侯烛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就原谅了云乡。
因为他被云乡的自我所打动。
比起云乡的“妈妈”身份,他真心地希望云乡先是云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