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众人笑,萧临渊盯着自己被打湿的衣裳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管家看着自己撒酒疯的主子无奈,只得小心翼翼来到萧临渊跟前儿,恭敬的行礼道,“十一殿下,老奴差人带您下去换件衣裳吧,不然等我们殿下酒醒后,定要责备我们招待不周了。”

萧临渊目光撇过食案上那蛊热气腾腾的肉汤,口中慢悠悠说出两字。

“稍等。”

接着,在七皇子府老管家震惊的目光下,萧临渊直接端起桌上那蛊表面飘浮起一层热油的肉汤倒进了自己的酒壶之中。

有人注意到萧临渊的动作,瞪大眼睛。

萧临渊:“饮酒伤身,喝些汤对身体好。”

晃了晃那壹热汤和热油充分混合的酒,站起身朝七皇子走过去,在七皇子又一次叫嚣着自己没醉不要去休息的时候,萧临渊不由分说直接将手中的酒壶塞到七皇子手中。

“七殿下,酒来了,喝吧。”

一众人等亚麻呆住。

管家半张着嘴,呐呐的有些懵。

酒壶是空的?十一殿下桌上的酒什么时候喝完的?

他只当萧临渊是将汤装进空瓶子里骗七皇子的,毕竟谁众目睽睽之下敢光明正大的恶搞别人啊?

但……有些人自觉已经看破真相,虽嘴上不敢说话,实则瞳孔地震。

喝了这壹特别加了料的酒,怕是得连上三天茅房吧!

酒水寒凉,那肉汤又是极滚烫油腻之物,配合着一起下肚。

啧……这滋味不敢想象。

太子微不可察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好戏,二皇子喝酒的动作顿住,心道不妙。

七皇子像是醉得大脑没反应过来,站在堂上摇摇晃晃,手中还被迫拿着萧临渊塞过来的酒壶,双眼朦胧,一时没有发声。

萧临渊神情平静。

“七殿下不喝?”

“看来是没醉。”“曲兰颂,我来带你回家了。”

“你同意了的,所以不能反悔。不然,你叫我今日的婚宴怎么办?”

蒋明橖温柔的抚摸着男人冰冷的脸,“我扰你安眠,你却没来找我算账,那就是不生气。”

他自顾自说完,伸手动作小心的将人从冰床上抱起,像抱一块宝物一样珍之重之的拥入怀中,脸上带着笑,昂首挺胸的转身走出冰窖。

热闹繁华的街道上,来往行人却纷纷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漫天纷飞的花瓣里,蒋明橖一身红色喜服,抱着同样穿着一身红的曲兰颂,一步一步从皇宫大门走向镇南王府,所过之处众人无出震惊,简直要倒抽一口凉气。

喜乐声响彻京都,灰白色的愁云惨淡的笼罩在众人头顶,深秋的寒凉也敌不过他们亲眼见到蒋明橖迎亲这一幕。

“镇南王怀里抱着的……是男子吧?他怎么不动?”

“不会是个死人吧?!你看他怀里那人手上那惨白惨白的皮肤,看着就不像活人!”

“……还一动不动的,不会真的死了吧?”

“镇南王怀里那人是谁啊?”

有眼尖的撇见了曲兰颂的脸,前大名鼎鼎的天网首领的脸,实在是太好认了。

立时就有人激动又惊诧的小声回复。

“……是曲兰颂!是曲兰颂啊!就是前任天网首领,大名鼎鼎的曲监察啊!!”

“我的天啊!他不是早些年就死了吗?镇南王怎么娶一个死人过府?”

“……我听说,镇南王年轻时候就和曲兰颂是宿敌,从小就不和。”

“你那都是多少年前听的消息了!早就不实了。我可听说,就在差不多十几年前,还传出他二人是断袖,彼此有私情的传言,只是后来流言不知怎的就消下去了。”

道旁一人迷惑,“所以,他二人真是断袖,也是真的早有私情?”

“我看啊,十有八九!”

“……镇南王今日都要和曲兰颂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