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无所谓。
苏芙本就是他的祭品,百分之百、完完全全地属于他,现在也依然如此。
这个人类,只会是他的。
侯夜收回了触碰的手,四下环绕一圈,又对着旁边的镜子看了看自己如今的脸。
是一张和他自己非常相似的面孔。
他一直想不通苏芙那样的人为什么会愿意去当祭品,这一刻倒是知晓了真相。
因为自己的脸,和他的白月光极其相似。
侯夜忍不住咬牙切齿。苏芙和侯烛在一起五年,他自觉对侯烛的了解非常深刻他当然知道实际上的侯烛,并非在他面前表现出的温柔无害。侯氏公司的员工基本都很怕他,从这点上就可见一斑。
他了解侯烛,但在结婚三周年纪念日这天,苏芙猛然发觉,他对侯烛的了解其实还不够。
完全不够。
他从来不知道侯烛可以这么……这么……
简直是找不出形容词了!
两人婚前就上过床的,侯烛那种控制欲强到爆炸的人,这时候却是意料之外的克制且隐忍,内敛且自持。
类比成一首歌的话,那么就是有着漫长的前奏,舒缓的节拍,一小节一小节地推动递进,让情绪一点一点地累积,不慌不忙,不急不缓,文火慢炖直到最后,不动声色又细密至极。
也像是粘稠的蜂蜜,悄然而至、却再挣不脱的网,或是缓慢的、能夺走一切呼吸的泥沼,密不透风的束缚,诸如此类。
侯烛简直能慢条斯理地和他过上一整晚,把人给逼到极限。到了最后苏芙觉得要死要活的时候,侯烛的举止都依然清明得体。
苏芙后来也发现了,侯烛其实是在抗拒激烈。他就很克制,特别克制,完全没有彻底放纵的时刻,有时候目光明明已是压抑得狠了,像是能扑上来把人连带着骨血都一切吞掉,动作却仍然温柔。
苏芙其实完全不懂他到底在克制个什么。他又不是一碰就碎的纸片人,放开了又能怎么样嘛,他没那么脆弱啊(大概吧)。
对了,那人还时刻都带着个定制的手表,全程心率都没有超出过120,以至于有段时间苏芙都怀疑侯哥是不是被伽马射线照过,心率超200就要变绿巨人了。
苏芙试探着问过,侯烛就表示,没有克制啊宝贝,我就是这样子。不想弄疼你啊所以很温柔,宝贝不喜欢温柔吗。
这问题有坑。苏芙瞬间闭嘴。
他知道侯烛大概有什么事是在瞒着自己的。对方内心里像是有一扇紧紧关闭的厚重铁门,从不对自己敞开。但没关系,谁没有一点秘密呢,苏芙对此毫不在意,也不会因此质疑侯烛对自己的爱。
直到今天,苏芙才终于等到侯烛内心中的那扇门,对自己敞开了一个微小的缝隙。
他也终于知道,侯烛毫不克制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
首先就要纠正自己之前的一个误区了,主要是“我也没那么脆弱啊”这部分。
根本不是。
完全不是。
实际上就是苏芙觉得自己非常脆弱,都要嘎了。
完全不克制后,放飞自我的侯烛身上就带着一种“不如我们今天死在这里”的劲儿,是真的在往死里弄。那种渴求简直像是几年没碰过人一样。
总之就是,震,惊,他,全,家。
这样的侯烛甚至显得有点……陌生。
然而这陌生并不让苏芙觉得反感。相反的,其中带着一些似有似无的熟悉,让苏芙恍惚间觉得,他好像也曾经和侯烛像这样一般,抵死纠缠,至死方休。
他说不出这种“陌生”和“熟悉”从何而来。
侯烛也没有给他仔细思索地机会,很快就再次把人拉到了漩涡里。
苏芙根本不知道最后到了几点。
他只记得最后自己是哭也哭了,求也求了,大概还对着对方说了很多羞耻的话,最后终于一切结束,他被侯烛抱着去浴室清理干净,然后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