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侯烛微讶,颇为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芙芙,我这次还没有说你像只红眼睛兔兔呢,是你自己先说的。”
侯烛究竟使了什么妖法还是说,自己已经恋爱脑到这种地步了,只是因为被他抓住了手,就在荷尔蒙的影响下,一下子精神振作起来了。
他慢慢往回抽手,被侯烛收紧手指,不肯放开。这个重伤病人还怪有力气的。
“我去把椅子搬过来。”苏芙说。
侯烛这才放开。
等苏芙把椅子挪到床边,坐下来,侯烛又叫了一声“芙芙”,苏芙就再把手给他。
只有他们两个的病房里,他们静谧地、亲密地手牵着手。
时间在片刻不停地流逝着,明明什么都没做,苏芙却感觉到了充盈。内心的空虚被填满,每一刻每一秒都被赋予了意义。
他知道侯烛侧着脸,在偷偷地不,明目张胆地看着自己。回看过去时,侯烛也没有移开目光,张口就说:“老婆真好看。”
“闭嘴。”
“芙芙真好看。”侯烛改口得很快,又笑着说,“怎么都看不腻。”
“你一个病人能不能好好休息。”苏芙嘴上说着,心里在想,他也觉得侯烛挺好看的,很对眼缘,连腹肌都有八块。
可惜是个狗男人。
“我在手术台上睡饱了,现在不困啊。”侯烛说。如果打了麻醉陷入昏迷也能算睡觉的话。
天亮了,苏芙也要去上班了。
侯烛恋恋不舍地把手放开。他又咳了几声,眼睫微垂,作出一副虚弱且可怜兮兮的模样,问道:“芙芙还会再来看我吗?”
“我下班后会回家一趟,你有没有什么要带的?”苏芙说。
侯烛的眼睛亮了。
“把那只兔兔布偶带来吧,就在我床头。我家密码锁你知道的,六位数,你的生日。”
“好。”
自己的车还落在CBD停车场里累积停车费,苏芙打了个网约车去上班。
坐在车里,他看了眼手机,微信上有一条相亲对象简先生的消息。苏芙心虚地点开,是简先生问他朋友还好么。
“他还好,手术成功了,谢谢。”苏芙想了想,又写道,“很抱歉,耽误了你的时间,我们就此结束吧。”
侯烛出了车祸以后,他发觉自己离放下侯烛还有很远很远的距离。他不该再把别人牵扯进来了,这样只是多伤害一个无辜的人而已。
苏芙又包了个红包发过去。本来他和简先生几次见面,互相都有埋单,算上去大致差不多,但苏芙还是把简先生的花销都还了回去。
对面很快回复了,没有领红包。
“好吧,祝你幸福。”
“谢谢,也祝你幸福。”苏芙发出去,轻轻地松了口气。
周日的公司里,笼罩着一层名为加班怨念的乌云。
苏芙本来想悄悄地溜进工位,结果还是被隔壁小王发现了。小王说:“你这眼睛红的,熬大烛了吧?”
“嗯,昨晚没睡好。”苏芙笑了笑。
苏芙开始干活。也不知道怎么的,侯烛的那颗“薄荷糖”特别有效,就算一晚没睡,头脑也一直清明,不觉得累。
坏了,男狐狸是不是给我灌迷魂药了。
下班后,苏芙打车先回CBD停车场取车,然后开车回家。
他在家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然后上楼,拿侯烛要的兔子布偶。
他之前来过一次,帮侯烛搬家收拾。再进来时,被吓了一跳。脏乱倒不脏乱,而是许多地方都贴了符箓,淡黄符纸、朱砂字迹,像是神棍住的地方。
苏芙站在玄关,仔细看了看贴在进门处的符箓,画得挺像模像样的,就是看不懂写了什么。
他换了鞋,走进来。自己给小白买的狗窝就放在客厅里,狗窝上还搁着一只狗玩具,但小白不在家里。
客厅墙上挂着一把不知是什么物种的骨头削成的森白长剑。茶几上有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