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市集的尘土扬起来比京城还要夸张,往来的行人衣衫破烂,身上总是带着异味,这都算了,大家都一个物种,谁嫌弃谁啊?

但路过的猪牛羊时不时停下,直接在路上拉粑粑。

郎烛默默拿出一条纱巾,包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

只是看诊没过多久,一个和郎善彦有些像的青年就匆匆赶来,他瞪着郎善彦:“你带孩子来这干什么?快回去!”

郎善彦凉凉道:“老二,你这是对我说话的态度?”

“大哥!”郎善贤跺了跺脚,“附近有个村子有小孩出水痘了,大侄子得过这病么?”

还没有,就连牛痘都没种过,郎善彦想等半年,把儿子喂胖点再说。

听了二弟的话,郎善彦一跃而起,只用了30秒就收拾所有东西,把老婆孩子送上马车,让他们赶紧回京城。

“最近别让他出门,对了,既然岀不了门,顺便让郑掌柜来给寅寅把牛痘种了。”

侯简抱着郎烛:“那你呢?”

郎善彦言简意赅:“我出过水痘了,和老二一起去村子里给人看病。”

他左右看了看,在侯简脸侧快速亲了一口:“回去吧,多吃点好的,每天睡到饱,把自己养得壮壮的。”

郎烛补充道:“但是不严重,栀子姐的身体底子很好,每日吃两次小金丹,每次两粒,好好休息就行,以后还能给大香姐二香姐德福哥带外孙和孙子,说不定能带到重孙辈。”

乳癖严重起来也厉害,发展成乳岩(乳腺癌)就完蛋,但栀子姐这是明显的情绪病,郎烛就先说点好话,让她放宽心吧。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好话,在现代说一个女人要带孙子带外孙一直劳累到重孙辈,那绝对是骂人的,但在清末,这话却意指“您会长命百岁,子孙满堂”。

听了他的话,栀子姐露出笑意,眉间郁气果然散开些,连那德福也开心地跳起来:“都说娘长寿儿子也长寿,那我以后果然要做老寿星啦!”

郎烛和侯简对视一眼,又说:“不过要是想好得快一些,栀子姐还可以试试针灸。”

栀子姐捂嘴笑:“诶呦,郎大夫,您要用针扎我哪啊?”

郎烛报了一串穴位:“人中、百会、四神聪、内关……您要不放心,就等我阿玛回来,他下手比我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