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
欲言又止,但意思很明确了。妈妈故作镇定的揉了揉太阳穴,说:刚进去
拿了点东西。说罢,绕开北北,往卫生间走,路过我身旁时,斜了我一眼,表
情有些尴尬,张了张嘴,愣了半天,最后什么也没说,走掉了。
我估计妈妈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经过,是她喝醉了,自己进来的,赖不到我身
上。不过,她会不会以为我趁她喝醉,占了她的便宜呢?毕竟我是有过前科的。
吃早饭时,妈妈低着头,不说一句话,视线也尽量不往我这边移,应该是觉
着这事儿比较尴尬吧。她不问,我自然也不好开口解释,显得有些此地无银了。
妈,我上午要跟朋友出去玩。北北忽然打破了沉静。
去吧。妈妈表情恬静的回了句。
给我点钱。北北憨憨一笑。
妈妈瞧了她一眼:不是刚给你零花钱了,你花钱这么猛,都干什么了?
今天去老爸那儿,他老人家孤苦伶仃,凄风惨雨的。我这个做女儿的,怎
么也得给他买点东西,孝敬孝敬他老人家吧。
妈妈沉声说道:人家有女儿陪着。
北北不悦:那是外面捡的一件破大衣,我才是老爸的贴心小棉袄。
你当你爸面,可别这么说呀。妈妈叮嘱一声。
北北不服气地说:她把咱们一家害成这样,凭什么不能说她呀?我就说!
妈妈面色如的说:也不能全怪她。
妈,她把您害成这样,您怎么还替她说话呢。北北有点急了。
我不是替她说话。我跟你爸……妈妈欲言又止,叹了口气:算了,跟
你说也说不明白。
您每次都这么说,您跟我爸到底为什么离婚呀?
我怕妈妈再想起不开心的事来,用筷子敲了敲她的碗,训斥道:食不言寝
不语,不知道呀?
北北瞥了我一眼,哼的一声:老妈子。
吃完早饭,妈妈回屋换上黑色竖纹西装,肉色连裤丝袜,穿上高跟鞋,急匆
匆的上班去了,就连走时叮嘱了句,明天早点回来,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交流。可
能妈妈也觉着有点不太好意思吧。
上午北北约了同学一起出去玩,我则背着书包辅导班上课。中午饭各自解决,
傍晚自行前往爸爸那边。
这是老爸老妈离婚时的约定,每个星期,我们两个都要去那边待一天,最少
也得过去吃一顿饭。
傍晚从辅导学校出来,斜阳西下,半边的天空变成了酡红色。我独自行走在
回家的道路上,在经过龙河桥时,忽然看见前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穿着白
色短袖t恤,牛仔短裤、运动鞋;原本的长发剪掉了,变成了自然蓬松的波波头,
额前斜刘海将小脸修饰的十分清丽可爱。
没错,正是安诺。她出现在这里并非是巧合,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每回回老
爸这里,她都能精准的预测到我的行动路线,在路旁等着我。
我越走越近,她的目光始终随着我移动,但我却装作不认识她,双手插进口
袋里,迈步朝前走。当我从她身边经过时,她不紧不慢的跟在了我的身后。
哥哥,你放学了。我在这儿等你好长时间了。她的声音轻灵悦耳,软糯
又掺了一丝沙哑,依旧是那么的动听。
我假装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哥哥,下个星期五有部大片要上映,我们一起去看吧。
我依旧还是假装没有听见,瞧都不瞧一眼。她也不在意,双手背在身后,脚
步轻快的跑到了我前面,转身对着我,倒着朝前走。小脑袋俏皮的歪向一旁,一
双乌黑溜圆的大眼睛,眨呀眨呀的,看着我说:哥哥,有一件事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