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府邸里,他才是一家之主,是许家的天!

“那就听你的,不过柔筝那儿,你可要叮嘱好,别再惹乱子。”

“老爷放心,她向来乖巧。”许夫人暗中松了口气。

威国公坐坐就走了,又要去看潘姨娘。

许夫人拿帕子擦去额上的汗。

青嬷嬷进来:“最近潘姨娘很得老爷喜欢。”

许夫人按着眉心:“喜欢就喜欢罢,她那肚子是个没用的,最近府邸里事情太多,等过去这阵,再去敲打她。”

许靖央可真是给她惹了好大一个麻烦!

想到这里,她心口又堵得慌:“青嬷嬷,扶我再去睡一会。”

又在家休息了两日的许靖央,这天趁着春暖,带着竹影出门了。

威国公特地嘱咐过管家,要予她放行。

故而没有许夫人的阻拦,许靖央顺利地乘车去了城中。

她叫马车停在街市口,自己进入一间茶楼,在二楼的雅间里等着。

约莫一炷香后,挺拔冷峻的身影推门而入。

萧贺夜来了。

许靖央起身迎接。

方才出门之前,她叫竹影替她跑了一趟宁王府,拿着蟠龙玉佩,邀约宁王在茶楼雅间相见。

虽她不确定萧贺夜会不会来,但她既然出来了,等一等也不亏。

萧贺夜坐去她对面,神态平静冷漠,甚至显得有些疏远。

“坐吧,”他问,“病好全了?”

许靖央颔首落座:“多谢那日王爷替我叫的官兵。”

不然国寺地处深山,怎么恰好有一队官兵巡逻到那。

除了萧贺夜,许靖央想不到第二个人。

萧贺夜喝了口茶,似乎不喜欢,就又放下了。

“随手的事,无需谢,本王更喜欢你做些实质性的回报。”

许靖央早有预料,从袖子里抽出张纸,递过去。

萧贺夜打开一看,倏而挑起眉梢。

纸上画的,正是整个京街布局图。

详细到三十六坊,七十二巷,都标出来了。

“许小姐,你这是何意,私藏舆图,想造反么?”萧贺夜漆黑眉宇充满了压迫感。

若是胆子小的,被他用这样的眼神一直瞧着,多半早就跪下了,因为那是浸透骨血的杀伐之威。

但许靖央面不改色。

大燕对地舆图掌控严格,除了兵将和巡逻司能有,其余人一概不许私藏私绘。

否则就有犯上作乱的嫌疑,毕竟一旦得知所有的行进路线,就可以精准打击城内最脆弱的地方,以此作为突破,是重要的战略命脉。

如今的兵部侍郎,就是在南下巡防时,亲手绘制整个江南图,而受到重用。

许靖央不慌不忙解释:“这是我自己绘制的,更没有造反的胆子。”

“之所以给王爷,是因为马上就到二月二花朝节,那夜有花灯节,全京城半数的人都会参加,是最热闹的时候,也是最容易出乱子的时候。”

“倘若我是平王,只需要在那夜随便制造麻烦,负责当晚秩序的五城兵马司,从上到下都得被问责,而如果我没记错,五城兵马司如今由太子殿下统管。”

嗡的一声剑鸣。

萧贺夜身未动,手却持剑,已经抵在了许靖央的喉头间。

那剑气凌厉逼人,许靖央垂在耳边的一缕碎发,竟被直接割断,落在桌上。

许靖央不偏不倚,不动不慌。

萧贺夜眯着薄眸,犹如一只待时而动的虎豹,浑身上下都是杀伐冷戾之气。

“许家女,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王爷,我既决心要成为您的人,不怕谈论局势,更因是您手中的棋子,所以,我不过是发挥己用。”

许靖央抬起凤眸,与萧贺夜双眼对上。

她目光中什么都没有,只有烈烈向上的野心。

“在你议论平王和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