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名孙府丫鬟匆匆跑来。
“小姐,不好了!冯家的那位小姐要自尽!”
这话把周围原本喧闹的气氛,吓得戛然而止。
众人纷纷诧异地看过来,孙情瑶皱起眉头,严肃道:“冯筝?她在哪儿?”
丫鬟指着前头:“莲花池边,方才她想跳池子,被人拦下了,现在正一边哭一边说不想活了。”
孙情瑶生气起来:“这人为何如此不懂规矩,今天是我的生辰宴,她也敢大闹特闹,去把父亲请过来,让他看看自个儿的好亲戚!”
说罢,她提裙赶去处理,众人也纷纷跟随过去。
石文霖没有玩尽兴,他差一点就能赢了。
他在外场玩投壶,离孙情瑶他们较远,没听见谁出了事,只知道出了乱子。
见大家都走了,石文霖也不得不放下箭矢,抱怨着:“真不知谁家宾客那样没规矩,走,看看去。”
莲花池边,许柔筝捂着腹部,瘫坐在地。
纵然被两三个丫鬟按着,可她仍不停地起身挣扎。
她哭喊道:“你们别拦着我了,大姐姐不给我活路,逼我伤害自己的亲人,我还不如一死了之!”
赶来的众人听见这话,都有些诧异。
孙情瑶上去就训斥道:“冯筝!谁逼你去死,你找谁去,在我家闹什么?”
许柔筝不回答,只顾着哭泣,面纱被泪水浸透。
邓若嫣站出来,故作关心:“你说话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想必孙小姐肯定会给你做主的。”
这时,许柔筝那双含泪的眼睛越过孙情瑶的肩膀,直直望向许靖央。
她眼神里盛满了破碎的绝望,仿佛在看一个将她逼至绝境的仇人。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许靖央。
许柔筝的丫鬟适时说:“方才昭武郡主忽然派人拿来一根金钗给我们小姐,非要我们小姐当众诬陷孙大人和……和郡主自己的生母冯氏有奸情,我们小姐不肯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才会想要自尽。”
人群顿时哗然。
石文霖第一个冲出来,一把将许柔筝搂进怀里。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有人欺负你!”
说罢,他怒视许靖央,额角青筋暴起:“许靖央!你好歹毒的心肠,孙大人好歹是你名义上的表舅,你怎么敢这样算计别人,还逼迫筝儿!”
邓若嫣捂唇,看向许靖央,高声问道:“郡主,什么深仇大恨,要在别人的生辰宴上搅局?”
许柔筝伏在石文霖肩头呜咽,身子软得像一滩水。
可那双泪眼却透过凌乱的发丝,死死盯住许靖央的反应。
她故意让哭声更凄楚几分,手指悄悄掐进石文霖的衣袖。
这个蠢货总算派上用场了。
孙情瑶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了一眼许靖央。
“不可能,许家姐姐不会做这种事。”
承受众人各异的目光的许靖央,从始至终平静地站在那里。
她问许柔筝:“你说我指使你诬告,可有证据?”
许柔筝身边的丫鬟猛地举起金钗。
“这就是证据!你拟造了他们通奸的书信,藏在钗子里。”
孙情瑶先是一惊:“这钗子,跟上次许家姐姐送我的一样,不过,钗子里怎么藏东西?”
许柔筝马上道:“拔了钗头,自然能看见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只叹这昭武郡主想出来的主意真狠毒。
正常人谁能想到钗子里能藏密信呢?
邓若嫣吃惊:“为了诬告,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许靖央看了一眼钗子:“我没有让人给你东西。”
闻言,许柔筝马上抬起头,红彤彤的眼睛盯着她。
“怎么,郡主敢做不敢认?”
许柔筝面上含泪,可心中别提有多么痛快了。
许靖央这个蠢货,还把证据交到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