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劲风袭来,她连眉梢都没动一下。

身形微侧,麻子脸那记狠踹便擦着她衣襟掠过,狠狠踹在了刚爬起来的胡须兵面门上。

这次胡子兵惨叫声都没发出来就昏死过去。

麻子脸踉跄收势,却见许靖央已转身而立。

她指尖轻掸衣袖灰尘的动作优雅得近乎残忍,伴随着一声嗤笑。

“你们连自己人都打?”

麻子脸深感屈辱,双拳紧握咯吱作响:“你这小白脸,我可要动真格的了!”

许靖央冷笑:“每次别人跟我放狠话的时候,我都希望他最好是有点真本事。”

麻子脸怒吼一声,挥拳直冲许靖央面门。

许靖央身形未动,只微微侧首,那沙包大的拳头便擦着耳际呼啸而过。

未等麻子脸收势,许靖央右手突地扣住其手腕,一个巧劲翻转,便听见清脆的骨节错位声响起。

“啊!!!”

麻子脸痛呼未落,许靖央已经旋身飞踢,麻子脸被踹出一道抛物线,擦着校场的地滚出一段距离。

在夏顺等人错愕的眼神中,堪堪停下,一阵烟尘弥漫。

校场尘土飞扬间,许靖央负手而立,竟然始终站在原来的位置,寸步未动,蒙面巾上那双眸子寒星般冷冽。

“这就是你的真本事吗?不够看。”

“你!”麻子脸踉跄爬起来,双目赤红,突然拔剑出鞘,直接向许靖央刺来。

寒光乍现间,许靖央微微侧身,竟不退反进,双指并拢如剑,借力化力,猛地一弹,只听“嗡”的一声鸣颤。

长剑竟应声而断,麻子脸虎口半麻,急忙松开了手,断剑插在脚前三寸处,犹自颤动不休。

他忽而觉得手掌剧痛,低头一看,虎口不知何时被割破了,鲜血直流。

麻子脸神情煞白。

夏顺脱口而出:“干他爹的,这是神策军的人?”

却见许靖央利落甩袖,划拳开步,招式太极,眼神冷冷地看向夏顺等人。

“神策军无名兵卒,请诸位赐教。”

夏顺朝旁边啐了一声,粗声怒吼:“好生狂妄,兄弟们,给他点颜色看看,不打到他求饶都别他妈停手!”

一群血气方刚的儿郎瞬间叫喊着蜂拥而上。

雷川带着几名神策军,趴在附近的山坡上,借着树林的掩映,看着校场里的情形。

只见众人包围中的许靖央,左踢右踹,游刃有余。

神策军的人说:“我怎么觉得大将军玩的很开心呢?”

雷川嚼着叶子梗,哈哈一笑:“大将军怕咱们把人打死了,非要亲自出手,可挨了大将军打的人,外表看着没多么严重,内在大为受伤,这苦我吃过,想当初,我可是养了半个月……”

想起当初,他不由得叹气。

神策军的将士们好奇。

“雷将军,您也被大将军打过吗?”

“何止是打过,就因为当年我年轻气盛,骂了她一句小白脸,她追着我打了半个月。”雷川说起这事就委屈。

他这个人,嘴上说话不好听。

刚进军营的时候,看见许靖央瘦瘦的还很白,就带头喊了她几次小白脸。

没想到她居然那么记仇,追着他打不说,还专门把他拖到营地里,杀鸡儆猴,打给别的将士们看。

许靖央追着他打了半个月,雷川不是被卸了胳膊,就是被踢歪了下颌。

最后军医先受不了了,跟营尉说了一声,本以为上头施压,许靖央能收敛。

谁知道她改变策略,每天半夜忽然出现,把雷川拖出去打。

一边打还一边骑在他身上问:“小白脸骂谁?”

直至雷川求饶道歉,认她做老大,这事才作罢,连带着别的营的人看雷川这幅惨样,再也没喊过许靖央是小白脸。

雷川现在想想都是泪,许靖央当时要立威,怎么就选中他了?也怪他不该多嘴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