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戳了死穴一样。

平王冷冷撂下一句:“在这儿跪着,没有半个时辰,不准起身。”

说罢,他带萧宝惠和许靖央出了月老殿。

对于石文霖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许靖央自然不会求情。

家里宠着他惯着他,外面的人可未必。

他们走后,石文霖才敢擦拭额头的冷汗,低骂一声夜叉。

只要碰上许靖央,不是挨打就是被罚,真没一件好事。

就在这时,范家小姐冷笑说:“这位昭武郡主还真是有能耐,竟能让平王殿下为她出头,她自己却一句话都没说,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石文霖听见有人讲许靖央的坏话,立即好奇起来。

“怪不得会养出一个杀人犯的继妹!”范家小姐切齿低冷,语气里满是愤恨。

众人诧异地看向她,才忽然想起来,她哥哥范二公子,就是被许家的养女残忍杀害。

那养女至今都没有抓到呢。

石文霖不知到底怎么回事,听旁边的仆从说了以后,他才怒骂说:“岂有此理,许家还有好人吗?”

全都是败类!

像是找到了同仇敌忾的伙伴,石文霖对范小姐道:“如果被我发现这个许家养女,我一定马上将她扭送报官,也让世人都看看,这许家到底是个什么教养。”

范家小姐有些感动:“谢谢你了。”

崔沉舟听到这里,黑白分明的眸子映出几分不满。

“养女,又不是亲女儿,怎么能代表许家?”

他看着石文霖:“你光看见许家的不好,那昭武郡主立下不世之功,你怎么不夸许家忠烈?光知道捡不好的说了。”

石文霖面色一变,抬头诧异:“沉舟兄,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崔沉舟语调不悦,“方才郡主没有为难你,你却莫名地厌她,真是岂有此理呢?”

语毕,他甩袖:“你们自个儿转吧,我走了。”

今日的局是崔沉舟撺的,也只有他出面,那些出身富贵的年轻公子小姐们,才愿意给面子来一趟。

好几个人一看崔沉舟走了,纷纷跟了上去。

范家小姐顾念石文霖,认为他跟自己是一条战线上的,于是低声道:“下次说昭武郡主的坏话,不能当着崔公子的面。”

“为何?”石文霖不解。

他回京晚,没听说过之前的绑架风波。

直到范家小姐说:“昭武郡主曾只身入匪寨,救下崔小公子和陇西郡王府的葛老夫人一家,你说他的恩人,他自然不高兴了。”

怪不得!

石文霖面色僵住,嘟囔一句:“她倒是运气好。”

其实石文霖心里也在想,许靖央传闻中英武不凡,巾帼不让须眉。

按理说,他很钦佩从军打仗的人,只不过,许靖央给他的第一印象太差了!

而且,他的筝儿是许夫人的远房亲戚,知道一些威国公府的内情。

听筝儿说,这个许靖央自小就会争风吃醋,回京以后殴打自己的胞弟,抬举外人贬低家人,那都是常有的事。

这不,前段时间许夫人被悬挂城外长杆上,筝儿说那都是许靖央的计谋。

一个连亲生母亲的受苦,都能无动于衷的人,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石文霖这么一想,刚对许靖央生出的那点钦佩,也荡然无存了。

许柔筝来的不巧。

她上山到一半,几声雷暴过后,忽然就落下瓢泼大雨。

山道的路马上变得泥泞难行。

马车走两步就往下滑,车轮里挤满了淤泥。

车夫浑身湿透地挥舞鞭子:“小姐,这路不好走啊!”

许柔筝挑帘看出来,那水顺着泥坡往下哗啦啦的流淌,都快汇聚成小溪了。

丫鬟有些害怕:“小姐,咱们先打道回府吧,这么大的雨,说不定石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