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人当即脸红了,推搡他:“都老夫老妻,你还这样,叫孩子们看见,笑话。”
“我只是感慨,幸好我有个好妻子,为我教育好了一双儿女,不像许家,成天闹出那么多的麻烦。”
一番话,将孙夫人哄得没了怀疑,服服帖帖地靠在他怀里。
孙争言年轻时候就长得英俊,如今上了年纪,也格外周正儒雅。
当年孙家其实是配不上陆家门阀的,但孙争言连中三元,年少成名。
状元游街时被孙夫人看见,于是一见倾心,不顾家中反对下嫁。
到如今婚后多年,孙争言一直体贴入微,她也满意。
许夫人那边或许真的是个意外。
床帐落下,夫妻二人又去夜话了。
他们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谁成想,次日早朝上,威国公一封状告孙家欺人太甚的奏折,竟当众递到了皇上手里。
金銮殿上,威国公掷地有声地控诉孙争言违背良心,帮助妻族包藏行凶之人,又送美妾离间许家兄弟。
那声泪俱下的模样,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孙争言当朝就愣住了,他心想:不是?他都没发脾气,这许撼山怎么好意思的呢?
“威国公,你怎么能这样,分明是你……”
不等他说完,威国公便扑通跪在地上叩首:“皇上,臣内宅被孙大人搅得糟乱,夫人也因此气病了,求您做主啊!”
孙争言在心里头直呼威国公不要脸。
美妾他也享受了,现在翻脸不认人?
再一抬头,站在前面的几位王爷,都回头,眼神森森地看着他。
晴天日光好,许靖央和许靖姿,一左一右地挽着梁氏在院子里走路。
梁氏需要慢慢康复,每日都得锻炼。
走了一会,就听见威国公大笑的声音,从月洞门那边传来。
不过片刻,他就迈着大步,如同一阵风似的走到跟前。
“大嫂,我大哥呢?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他,快叫他出来。”威国公眼神昂扬着得意,仿佛干成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梁氏看着他:“他在书房里。你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威国公中气十足地哈笑:“我在朝上重提大哥被打断腿一事,皇上体恤大哥受苦,特地赏赐了十几箱金银珠宝以作安慰。”
语毕,他又看向许靖央:“没想到,你出的主意当真管用,靖央,你是为父的好女儿,那孙争言当朝有口难言,吃了哑巴亏,痛快!”
许靖央但笑不语。
这就痛快了?他们还没登门道歉呢。
许靖央大伯从书房里过来,威国公立即过去,想跟他共分那十几箱赏赐。
直到许靖央淡淡开口:“这些都是给大伯的。”
威国公立时瞪眼:“没有我在朝堂上美言,皇上又怎么会重视这件事?”
“大伯是替谁断了腿,还需要我提醒?”许靖央冷冷的凤眸斜睨过来,威国公顿时噤声了。
他自知理亏,一甩袖:“别人闺女都孝顺,只有你,吃里扒外。”
威国公生气地走了。
梁氏有些担心:“靖央,不会因此得罪皇后娘娘吧?”
许靖央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不会,而且大伯母且坐着等,不久之后孙夫人的表哥就得登门道歉。”
果然如许靖央所说,只过了半日,孙夫人就带着自己表哥登门了,只是没想到,平王竟也跟着来了。
威国公陪大房的人迎见。
进入正堂后,平王对威国公谄媚的邀请视若无睹,径直走向门边那张圈椅,懒散地倚了进去。
他一身朱红锦袍,衬得肤色如冷玉般苍白,眉眼狭长如刃,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矜贵的慵懒。
“你们说你们的,本王只是来旁听。”
说罢,他狭眸环顾四周,没看见许靖央,他就收回了目光,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