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拿起,仔细打量。
这是一根普通的繁花金钗,有些重量。
忽然,簪头的位置啪嗒一声掉了下来。
“呀,”竹影低呼,“肯定是老爷摔坏了。”
簪头掉了,却让许靖央看见簪身里竟是空的,有一角小小的纸张露了出来。
捏住那纸张的角,缓缓往外抽,她竟从簪子里拽出一条卷起来的纸笺。
竹影和刘妈妈她们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这簪子里怎么会藏东西?”
许靖央凤眸黑冷,展开字条只看了一眼,她柳叶眉瞬间皱起。
竹影捂住嘴:“怎,怎么可能……”
这张纸显然是从信纸上撕下来保留的,不规则的边缘已泛黄,字迹变得浅淡,可依旧清晰。
上面是一个人给许夫人的回信
“我们的女儿就起柔筝二字吧,取我名中一字,诉尽我所有的柔怜,将来无论我走到哪儿,都会念着你们母女。”
刘妈妈惊讶地压低声音:“许柔筝,竟是夫人亲生!”
许靖央抿紧红唇。
怎么会这样?
在许靖央的印象里,许夫人多年来一直在家中待着,她从冀州远远地嫁到京城来,一次娘家也没有回去过。
她怎么会有机会去通奸生女!
忽然,许靖央想起一个可能。
“刘妈妈,我两岁那年,你说母亲曾得过腹水?”
刘妈妈连忙点头:“是啊,这是两个郎中来了都这么说过的,夫人当时腹大如巨斗,老奴无意中见到过一次,肚皮上全是青黑的经络,特别吓人!”
竹影皱眉:“从前我听青楼里那些老姑娘们说,这个只要怀孕妊娠,就有可能会有。”
所以,许夫人很有可能不是腹水,而是那会儿怀孕了?
刘妈妈:“谁是奸夫?名中有筝字的,还真不好想啊。”
寒露也进来,帮着一起回忆这京城里有哪些大人物的名字是带“筝”字的。
但想了半天也没有。
光影摇晃,许靖央侧颜冷如玉。
她忽而开口:“孙争言,是我表舅的名字。”
在场的仆从们纷纷掩唇惊愕。
许夫人竟然跟自己的表哥通奸?
原本大家觉得不可能,可是,许夫人能接触到的名字里带“筝”的男人,不就是一个孙表哥吗?
不仅如此,许靖央声音愈发冰冷:“许柔筝,许鸣铮,他们名字里都有‘争’字。”
这下竹影她们更为错愕。
“夫人……夫人她怎么敢!被老爷知道,她不就完了?”
可是,一般人谁会想到,她竟敢通奸呢?
谁又能想到,一个半路来的孤女,其实是许夫人的亲生女儿。
前世,许靖央心中一直有个疑惑。
为什么母亲对许柔筝是那样的宽容和溺爱。
自己立下汗马功劳,为全家带来九世袭爵的荣耀,母亲对她连笑都少的可怜。
可是许柔筝亲手绣的一张丝帕送给许夫人,都能让她高兴地合不拢嘴。
原来是因为,许柔筝也是她的亲女儿。
然而,都是女儿,却有爱恨之分。
许靖央不知道母亲对自己的厌恶从何而来,可现在却明白,她为什么那样爱护许柔筝了。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明知道许柔筝的医术是假的,许夫人也要不遗余力地将她接进府邸。
前世,还踩着许靖央的命,让许柔筝成为了光明正大的威国公府大小姐。
挥霍她的战功,把她变成残废,再将她害死!
好狠的心啊,许夫人。
“原来如此,”许靖央红唇溢出嗤笑,“原来她才是那个做尽丑事的人。”
竹影道:“大小姐,那些匣子里还有好几支这种金钗,我们全都敲碎,里面肯定还有更多的证据,拿去交给老爷,让他休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