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人如遭雷击,金簪“当啷”一声落地。

“你……你竟如此恶毒!”

“恶毒?”许靖央垂眸看着她们,“比起柔筝妹妹引诱范二公子服用销魂散,毁人前程,我这提议,不过小惩大诫。”

许夫人浑身发抖。

她望向许柔筝梨花带雨的脸,那是她十年来捧在手心呵护的珍宝。

“母亲,你不能这么对我呀!”许柔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筝儿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许靖央俯身,盯着许夫人,声音冷淡:“母亲可想清楚了,是留她在府里做个丑婢,还是让她挂在城墙上任人唾骂,再被父亲赶出府?世上可没有两全其美的好事。”

一滴冷汗顺着许夫人鬓角滑落。

她看向威国公,见他脸色阴沉,许夫人知道,威国公最容不下许柔筝,早就想赶她走了。

可是,现在许柔筝还不能走,否则她无处可依。

当着众人的面,许夫人手指颤抖,捡起刚刚掉在地上的金簪。

许柔筝惊恐想躲,却被两个婆子死死按住。

“按住她!”威国公厉喝。

“母亲!求求您!”许柔筝挣扎着,头发散落,“我是您最疼的筝儿啊!若毁了容,我一辈子也毁了!”

许夫人泪如雨下,簪尖悬在许柔筝脸上。

许靖央在旁边好整以暇看着,淡淡道:“柔筝妹妹,母亲这也是为你好,否则,你若被父亲赶出府,便会沦为乞丐都能欺凌的人,难道你想那样?”

听到这里,许夫人顿时心一横,咬牙下了手。

她猛地一挥,伴随着许柔筝的惨叫,金簪从许柔筝左脸颧骨一直划到嘴角的位置。

霎那间鲜血淋漓!

三老爷和三夫人都连忙避开目光,不敢细看。

范家夫妇倒是怔住了,他们完全没想到,许夫人敢真的下手。

许靖央见状,淡红的嘴唇抿起:“母亲,你做得很好。”

许夫人睁开眼,只见许柔筝已经蜷缩起来,疼的抽搐。

再一低头,她看见自己沾血的双手

她竟对自己视作珍宝的柔筝,做了这种事,坏了她的容貌!

许夫人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便面如金纸地昏死过去。

许靖央暗中抿唇。

在范家闹上门的时候,她就故意让人将消息透给许夫人,要的,就是让她亲自出现,亲自动手。

没有什么,是让她们彼此伤害,更为让她们难受的了。

可这跟许靖央前世所受的苦楚比起来,始终不足万分之一。

威国公看向范大人,语气阴鸷:“你看到了?我们家不是包庇,而是对养女疏忽管教!都这样了,看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范大人欲言又止,最终,他跟范夫人对视一眼。

逼的主母昏迷,养女也破相了,再针锋相对,惹怒了许靖央,便要闹到皇上跟前去,得不偿失。

“国公爷,往后我们两府,不必再来往,还请你约束好家中养女,让她莫要再来招惹小儿!”

说罢,范大人跟范夫人一同甩袖离去。

他们一走,威国公就呵斥丁管家:“赶紧把这个孽种扔出去,省得危害自家名声!”

许靖央却制止道:“父亲,我相信经此一事,柔筝妹妹已经知道错了,咱们还是等这阵子风波过去,再处置她吧。”

威国公拧眉:“真是麻烦,早知如此,当初我绝不会同意她进府!”

他也大步离去。

许靖央经过许柔筝身边,看着她还在哀嚎惨叫,脸上的鲜血流淌,却没有人敢为她包扎。

想起前世许柔筝对她说的话,许靖央语气清冷地重复。

“柔筝妹妹,你可怜得像一条丧家犬。”

这是曾经许柔筝亲口嘲讽她的言语,如今由许靖央说出来,却见许柔筝浑身一抖,旋即哭的更为声嘶力竭,充满恨意和怨气,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