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掌中馈,我怎么名正言顺地带着府邸里的姐儿们去龙舟会?这个许靖央,真是向我讨债的灾星,所有事都做的不顺我意!”
尚嬷嬷不说话。
许夫人想了会,自己说:“你去替我给筝儿递信,让她不要等到端午过后再回来了,这几日就回来,好好磋许靖央的锐气!”
尚嬷嬷张了张嘴,想阻止,但许夫人连续催促,她只能去了。
夜里睡觉前,有个人影走进院子,跟竹影低声说了几句。
竹影旋即挑帘进来。
“大小姐,尚嬷嬷递信去范家了。”
上次许靖央听说,花灯节当晚暴乱时,许柔筝为一名小公子挡刀,不慎受伤。
那小公子恰好是范阁老的小孙子,全家的金疙瘩。
许柔筝就这么攀上了范家的关系,还在他们府中疗养。
听说尚嬷嬷去范家递信,许靖央只嗯了一声。
“那就等她回来吧。”若不然,怎么将她们一网打尽?
她躺下睡觉,后半夜下了场雨。
到早上的时候,丁管家来通禀:“大小姐,府邸里来贵客了,老爷让您去前院一同迎接。”
许靖央随口问了句:“范家的人?”
丁管家有些惊讶:“大小姐果真料事如神。”
许靖央起身,带竹影去了前院迎客的正厅。
昨夜的雨下到早上已经停了,天气阴沉,没有风,五月的气温就显得黏腻。
闷在许靖央漆黑的发髻上,多了些水雾。
她天青色的裙摆经过廊下,到了正厅门口,听见里面传来爽朗的笑声。
“国公爷,您真是客气了,虽然许小姐是养女,可格外英勇,简直同你是前世父女,威国公府的子嗣争气,真叫人羡慕。”
“哪里,哪里……”威国公有些汗颜,更心虚。
这时,许靖央迈步进入厅堂。
她生的亭亭玉立,身形纤长,如一把玉骨。
“父亲。”她福身。
看见许靖央,威国公如蒙大赦,立刻招手:“靖央!来的正好,你柔筝妹妹救了范大人的小孙儿,人家今日来登门道谢。”
说着,威国公朝坐在他对面的人含笑:“这是我大女儿,靖寒的亲妹妹。”
那人四十来岁,生的一张圆脸,看见许靖央,连忙站起身。
“原来这就是许大小姐,久仰大名,在下范知进,许小姐救的孩子,正是我儿子。”
许靖央朝他行礼:“见过范大人。”
今日范阁老没有亲自来,而是委托自己的儿子,代表范府,送许柔筝回来。
“大姐姐,好久不见。”站在范大人身边的那抹粉色身影,朝许靖央柔柔开口。
许柔筝跟上次离开许家时比起来,状态稍显黯然。
许靖央能敏锐感觉到,她看着自己时,那双眼睛里透出来的野心。
“柔筝妹妹,确实有段日子不见了,”许靖央慢条斯理回答,“你这次回来,是常住,还是来探望?”
许柔筝一怔,眼底划过恼怒。
她没想到许靖央当着范大人的面,也敢这么不给她脸。
威国公马上打圆场:“靖央,刚刚我已经跟范大人也解释过了,之前府邸里有些误会,就把柔筝送到庄子上去休养,现在她身体既然已经好了,应该接回来住了。”
范大人跟着点头。
许靖央却道:“回来也好,柔筝妹妹,下回可不能骗人了。”
许柔筝面色白了又白。
她袖下的帕子都要撕碎了。
这个许靖央!没完没了!
威国公轻咳一声:“靖央!过去的事,何必再提。”
范大人说:“许小姐也知道错了,还跟我们提过,格外后悔,许大小姐的兄长是将军,有容人之量,大小姐理应也是如此吧?”
“当然,”许靖央似笑非笑,“我很欢迎柔筝妹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