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臂,命令一般:“从今天开始你在这个家里,夹起尾巴做人,别给爹爹母亲添麻烦,否则,休怪我对你动手。”

“就凭你?”许靖央持勺喝粥,面不改色。

许鸣铮彻底被激怒,一张气血方刚的少年面孔,充满阴森的怒火。

“害人精,你果真猖狂!”说罢,他抬拳就扫来。

许靖央根本不躲,只轻轻一抬胳膊,便挡住他奋力一击。

随后,她借力打力,一拳抵在许鸣铮手背上,竟将他打得连连倒退,后腰撞在凸起的柜角上,瞬间疼出冷汗!

许靖央拿帕擦拭唇角:“太慢了,你这副身手,怎么进的巡防司?”

他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许鸣铮气红了眼,劈手拔出腰间佩剑,就朝许靖央刺来。

他招招狠辣,专攻心房和腹部位置。

许靖央不慌不忙,起身躲避,借着圆桌的优势,让许鸣铮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许鸣铮急了:“懦弱!有本事过来,我们真功夫比一比!”

许靖央不理会他的叫嚣,伸手一扯,桌布被顺势带下。

让人惊讶的是,原本放在桌布上的那些碗碟,竟好好地又落了回去。

许靖央将桌布抛手甩了出去,犹如一张网,兜头罩住许鸣铮。

他拼命挣扎,但,还没等挣脱,就被许靖央裹成了一个蚕蛹。

许靖央毫不客气,拳头如雨点般,击打在许鸣铮腹部,只用了五分力道。

打了七八下,她才收手,许鸣铮倒在地上,呕出一口鲜血。

“害人精!你敢打我,爹爹母亲不会放过你!”他声嘶力竭。

许靖央垂眸站在他面前,低声嘲弄,似漫不经心的语调:“就你这样的能耐,放在军营里,是当沙包的命。”

许鸣铮瞪大眼睛。

“你,你竟敢恃功自傲?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当初若不是我岁数小,轮不到你替父从军,拿了九世功勋的人也只会是我!”

竹影吓得脸色发白,扑上前,用帕子堵了他的嘴。

许靖央赞许地看她一眼:“把他扔出去。”

竹影连拖带拽,把许鸣铮弄去了院子里。

不一会,院子门口接二连三进来两三个小厮,将嘴里骂骂咧咧的许鸣铮扛走了。

竹影放下帘子,有些紧张:“大小姐,老爷和夫人一定会生气的。”

许靖央已经坐回了位置上,慢吞吞地喝粥。

“不急,我等他们来。”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当然要一件件做。

她却发现,自己手在发抖,勺子都拿不稳了。

许靖央摊开手掌,望着微颤的指尖。

方才,好想就那么杀了他。

她杀意太盛了,刚刚用尽全力,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当场要了许鸣铮的性命。

否则那根筷子,不是钉入门框里,而是插进许鸣铮的头颅内。

她从不失手,除非她手下留情。

许靖央攥紧指尖,长舒一口气。

不急,慢慢来,就让他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

上辈子她回家以后,许鸣铮也口口声声骂她是害人精。

起初她不明白,明明十四岁那年离家时,还会哭着喊舍不得姐姐的亲弟弟,怎么就如此憎恶她了。

后来她才知道,是因为许柔筝总跟许鸣铮说,他不如姐姐。

若他争气,还有许靖央什么事?

许柔筝树起对立,在许鸣铮的心里埋下了一颗攀比的种子。

许靖央的功劳越高,在许鸣铮那儿,她就越可恨。

恨她是一座无法越过的高山,恨她给全家人带来了功劳,恨她身为女儿身却比他出色。

竹影去拔筷子,双手一起使劲,脸都憋得通红了,才将那钉入门框的筷子拔下来。

吃过饭,许靖央平心静气去练字。

练字能修心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