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国公的眼神在阮妈妈和许靖央身上来回流连片刻。
他才点头,有些烦躁道:“这种事,以后最好不要闹到我跟前!”
许靖央颔首,跟梁氏一同出去,带着阮妈妈走了。
大伯母梁氏握了握她的手:“我先回大房了,你母亲那儿,别往心里去。”
许靖央笑得很淡:“母亲一向如此,我不跟她计较。”
回到屋内。
许靖央端坐在椅子上,阮妈妈跪在她跟前,痛哭流涕。
“大小姐,老奴真的知道错了,为您办这个事,跟那不争气的弟弟阮正提了一嘴,没想到他竟记在了心里。”
“居然在酒后胡说八道,真是混账东西一个,老奴真的后悔莫及!”
许靖央接过竹影递来的茶盏,看着阮妈妈:“我有心提拔你,奈何你弟弟拖你后腿,阮妈妈,这件事……”
她还没说完话,阮妈妈就急着表决心。
“大小姐恕罪!阮正愚钝,死有余辜,可说到底,也是夫人害死了他。”
“但求大小姐给老奴一个机会,让老奴在内宅为他报仇!”
许靖央望着她,始终没有说话。
阮妈妈便朝她不断磕头,言辞恳切,也充满了对许夫人的怨恨。
许靖央:“有了这件事,我不知还怎么重用你。”
竹影也在这时开口:“大小姐,阮妈妈一定会对您一心一意的。”
许靖央要的就是跟竹影一唱一和,一人扮凶,另一人就要随和。
阮妈妈抬头,举起手坚决道:“大小姐,老奴愿起誓,若以后背叛您,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许靖央笑了笑:“何必发毒誓,竹影,扶阮妈妈起来。”
阮妈妈踉跄起身,许靖央才继续说:“那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阮妈妈,有件事确实需要你帮我去做,这次更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阮妈妈立刻躬身:“但凭大小姐吩咐。”
等阮妈妈从许靖央房里离开时,已是一炷香后了。
竹影看着她的背影:“大小姐,阮妈妈不会将阮正的死,记在您头上吧?”
“不会,”许靖央抿唇,“她只觉得是母亲将此事透露,害死了阮正。”
不能怪她心狠,阮正敢做出背主弃义的事,肯定要打死了事。
也幸好,当时许靖央吩咐阮妈妈做这件事时,没有告诉她具体的理由。
其实给阮妈妈的药方确实没有问题,只不过,其中有一味药,跟许夫人治心疾的药相冲。
平时吃饭没有大碍,一旦她吃治心疾的药,自然会觉得不舒服。
许靖央扭头:“你叫春云得空过来,我有话吩咐她。”
这颗暗棋放了那么久,也该用上了。
此时,已经回到自己屋内的许夫人,依旧满眼恍惚。
“我不可能感觉错的,每次吃了饭,我就头晕心脏疼,那个药怎么会没问题?”
“会不会是别的地方出了问题?”尚嬷嬷说。
她立刻在房间里翻找,是否有可疑的香块,亦或是奇怪的毒物。
但都一无所获。
许夫人问:“难道是我平时喝的药不对?”
尚嬷嬷坚决道:“不可能,老奴就怕出事,所以亲自去药馆开药,亲手煎熬,中间都没有经第二人之手。”
许夫人靠在软枕上,捂着头,只觉得身上又难受了。
她开始怀疑自己。
“尚嬷嬷,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本来就对许靖央抱着偏见,所以她做什么,才都不对?”
“夫人……若我们一直抓不到大小姐错处,还去老爷那闹,只会愈发离间您和老爷的感情。”
许夫人面如金纸,难受至极。
她何尝不知道?
尚嬷嬷说:“柔筝小姐不是让您忍一忍吗,她很快就攀上那家人了,您再等等,她回府后,您日子就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