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央不慌不忙,问寒露:“花灯节那晚逃窜的两个匪贼,是不是还没有抓到?”

寒露摇头:“没有,前段时间皇上还为此问责了巡防司的人,怪他们搜捕太慢。”

说着,她又顿了顿,弯腰在许靖央耳边说:“那几人是王爷派去的,早已杀了。”

许靖央凤眸中光泽流转。

“寒露,你替我跑趟王府,请王爷这几天派人留意我家附近,刘三一定会找机会来,看看吴辉有没有顺利被留下,一旦发现,先将他抓住直接杀了。”

寒露点头,立刻去了。

刘妈妈说:“大小姐,那吴辉怎么办?”

“留他几日,他活不长了。”许靖央眼神很冷。

她想到了一个既能除掉他们,又能立功的好办法。

下午的时候,太医来了。

他为许鸣铮诊脉施针,最后却摇头告诉威国公:“二公子伤势严重,能捡回来一条命是祖先保佑了。”

威国公身形一晃,险些当场晕过去。

他的嫡子,他唯一的儿子废了!

太医走后,威国公就病倒了,半夜竟高烧起来。

人浑浑噩噩的,一会骂许鸣铮不听话,一会又骂许靖央不孝女。

许靖央把春云留下来伺候。

许夫人但凡醒过来,就要守着许鸣铮,可她刚刚心疾发作,郎中让她卧床静养,再不能有情绪上的大起大落。

不得已,梁氏只能暂且封了她的院子,只让尚嬷嬷进出。

吴辉又来找许靖央要了两次银子,一次比一次多,前后共给了他快四百两。

许靖央让寒露跟着他,发现吴辉偶尔会出门,直奔赌坊一掷千金。

刘妈妈说:“这祸害一直勒索大小姐,实在该死。”

许靖央打了套拳法,不疾不徐收功,缓缓道:“这些钱他还不起,日后只能用命相抵。”

这天,竹影领着厨房管事阮妈妈进来,给许靖央汇报消息。

“大小姐,夫人这几天病的厉害,那她的膳食里,可还要继续放……”她声音渐低了下去。

许靖央练字,眉目淡然清冷,英气逼人,没有表情时,不怒自威。

她语气平静道:“该送的饭菜当然要送,但是母亲病着,想来也没什么胃口,减量吧。”

阮妈妈顿时明白了

减少给大夫人下药的剂量。

大小姐扶植她做厨房管事以来,就吩咐她在许夫人的饭菜里下药,所以许夫人的心疾迟迟好不了。

阮妈妈又道:“奴婢听底下的人说,给二少爷院子里送饭的时候,那吴辉竟然自己坐在桌子上吃饭,让二少爷蹲在地上吃,看见有人来了,他才装模作样地解释,说二少爷就喜欢蹲在地上。”

许靖央唇角流露一抹冷笑。

吴辉就是地痞,哪怕给他向上爬的机会,也不中用。

许鸣铮现在也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了。

“随他去吧。”许靖央又问,“我之前让你带的小丫鬟夏早,她学的怎么样?”

之前夏早因为驱赶红尾鹰,撞倒祠堂香炉,耽误了许柔筝入族谱,被尚嬷嬷罚去做后院的扫地丫鬟。

许靖央一直记着她,故而等大伯母梁氏掌宅以后,许靖央立刻将夏早拨到厨房里去,做了个清闲的肥差。

阮妈妈笑说:“夏早这个丫头很机灵,学得快,做得一手好菜,大小姐放心,您钦点的人,老奴一定上心。”

“那就好,你也辛苦了,先回去吧。”

阮妈妈应了一声,她要走,许靖央让竹影去送她,竹影顺带往她手里塞了一锭银子。

阮妈妈:“使不得!”

竹影轻笑:“妈妈收着吧,大小姐给的奖赏,您应该拿着。”

到了院子里,阮妈妈拉住竹影的手,看一眼屋内。

她拿出一根银簪,塞给竹影:“我弟弟要我带给你,他不好意思亲自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