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玉虚呢,也出了力。晚歌曾服下仙草,此物与人血肉相融,却气味不散。
于是二人去瀛洲摘了一株,以它为引,施以术法,循着找了许久,人见了不少,就是没有晚歌。
玉虚心中自然是再清楚不过这个结果,他当初所下的第二层禁制就是为了防这些。说起来也不是存心戏弄青玄,他会把晚歌还回去,只是不是现在。晚歌在九渊那里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他却还需要青玄的帮忙,只能先拖着。
青玄也一直在心里暗自思索,玉虚不会轻易让自己找到晚歌,他所提出来的法子定然是行不通的,自己也就不用再往这个思路上去琢磨了。魂魄气息无法感知,血肉之躯似乎也被禁锢,那还能靠什么去寻上一寻呢?他最近也翻了不少书,可那些术法根本就和这个不沾边。
“在想什么呢?”
玉虚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凑了过来。
青玄瞥了他一眼,这人是看不见自己这一副不想沾边不想搭理的样子吗,偏偏他像个没事人似的,戏演得还挺全套,脸皮够厚。
“你会梦见她吗?”玉虚根本不在意他有没有回应,兀自说了下去,“记得嘉宁刚没的那大半年,我每晚都会梦到她,后来渐渐地就少了。”
他一个人走在这条黑漆漆的路上太久了,无人同行,无人陪伴,无处宣泄。遇到和自己以往境遇有些相似的青玄后,他的心理变得很微妙,有些惺惺相惜,又忍不住阴暗地使绊子想让他同样过得不好。
自灌县开始,他总是缠着晚歌和青玄自顾自地说起些无厘头的话,其实并没什么别的意思,他就是太寂寞了,想有个人说上几句。而他们二人比起旁的人,大概会多一些理解吧。
“她还活着,自会再见,又何需梦里见。”
言下之意,别拿你那破事来类比,不吉利。
玉虚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自晚歌失踪,这人的温和就丢得一干二净。
“就没想过她是自己离开的吗?”他叉着腰,随意开口,“人家可能就是不愿意一辈子与你呆在那青云峰上。”
“看来嘉宁当初是这样的?”青玄反问道。
玉虚愣着点了点头,也没什么好否认的,事实就是如此,她从来都不愿意陪自己留在龙虎山。
“你何不干脆放弃,回青城山闭关,悟得大道做仙人不好吗?”
“这么好怎么没见你去?”青玄懒得再和他逗趣,坚定开口,“她一定正等着我,等我带她回去。青云峰的甘蔗她最喜欢了,才不会舍得离开。”
彼此深信不疑,听得玉虚有些嫉妒了。
他想起来那日要为晚歌施下锁魂之术时,她嘴里似乎也是一直念叨着要回青云峰去种甘蔗。
哼,什么甘蔗不甘蔗的,他以后也要种些来尝尝,嘉宁醒来后应该也会喜欢的吧,
夜深了,家家户户的灯火陆续暗了下去,他们二人也渐渐收声,开始各自打坐。
时间一晃来到五月底,枇杷开始一筐一筐地送进安平王府。
九渊每日都会亲自挑些好的,拿去晚歌那里。
他细致地剥好,她小口小口一点一点地吃着。因肢体有些缓慢僵硬,显着她有几分像小仓鼠,看久了觉得憨厚可爱。
“天气越来越热,等我寻个机会给你做两身新衣服。”九渊温柔地开口,“最近婧曦不知为何似乎一直在盯着我这边,以防万一,还是得谨慎小心一些。”
他像往常一样絮絮叨叨地说起日常琐事。
“凌远的路走不长了。”
“初宸的婚事被人提起,祺妃娘娘想方设法给拒了,也不知道这丫头日后会中意一个什么样的男子。”
九渊这个晚上呆到很晚才回书房,抓紧忙完手头的最后一点公务才上榻歇息。半夜睡得正沉的时候突然一阵心悸,他迷迷糊糊地惊醒,觉得有些不对。当初为了晚歌听令于自己,他取过一滴心头血与她结契。
九渊慌乱起身,往暗室走去,熟悉的地方却不见人影,榻上没